114.今日方知我是我(1 / 2)

林玄禮心滿意足的醒了過來。理智知道老婆說的方法對, 但心裡實在是氣得要死。

這些天在六哥麵前根本不敢喝醉,多年沒有和人親近,看所有武功稍遜的人都是一觸即碎, 疾馳回京的路上蕭遠山提醒了好幾次注意力度,隻能在清醒時候和六哥輕柔的貼一貼。至於在自己府中, 那也是京城裡也不太敢喝醉放肆, 免得酒後無意傷人,或是有風言風語傳出去, 上達天聽。自己對府上那些侍衛和內侍記得不太清楚了,見了小公主都差點認不出來是自己侄女, 何況是他們。

就到蕭峰這裡敢喝醉了發瘋, 深深的記得他, 以及清醒時也情緒失控亂發脾氣。

果然情緒回歸正常了,說真的, 學猴子叫並衝所有人扔泥巴這件事……應該在那六十年裡作為固定項目。

蕭峰歪在窗前桌邊,拿了本阿朱買的書看, 消磨時間,聽他呼吸聲一變, 擱下笑話集回頭:“賢弟, 你醒了?”

林玄禮打量了一下屋裡,還好, 整整齊齊的, 顯然沒拆了他家。果然自己的酒品很好, 喝多了除了撒嬌就是睡覺。一翻身坐起來, 剛要開口覺得嗓子微啞,嗯?內力怎麼也消耗了一些?揉揉頭:“大哥,我喝醉之後乾什麼了?”

蕭峰大笑:“哈哈哈哈你把事情和我說完之後, 就去和風波惡包不同二位老兄對罵,細數他們議論編排你的話,罵了慕容複幾句又誇他,他們二人與你爭論,對罵到後半夜,賢弟你老懷大慰,哈哈哈哈哈哈,將這二位老兄倆引為知音。”

林玄禮用袖子捂著臉倒回床上。

“然後拉著我去城外荒郊,把大金剛掌演示了三遍,想教我。可惜愚兄沒能全學會,又把你氣哭了。”蕭峰選擇性的忽略掉他當時坐在草地上團成一團哭的很傷心,令人傷感又一頭霧水。倒了杯茶,過來拉小孩起身,要不是有高深的武學修為,又在短短時間內通曉了彆人苦修一世也練不會的兩樣武功,他簡直懷疑那掃地僧把賢弟的年紀給倒退了十歲,哭的像個六七歲小孩似的:“耶律洪基怎樣得罪賢弟了?你痛罵此人背信棄義,誓要殺之。”

林玄禮臊眉耷眼的被拽起來喝水:“沒事沒事,宋遼將來若要交戰,必不會將你牽扯進來。”

蕭峰輕輕的歎了口氣:“賢弟,我沒去過契丹境內,連契丹話也不會說,以前倒是殺過不少契丹人,現在想起來甚是難過。但真到了兩軍交鋒時,若要刺殺主將省得戰況焦灼不下,你遣我去,我也不敢拒絕。”

林玄禮訝然:“好啊!我還不想顯露如此高深的武功,這對我,對所有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蕭峰想起自己派遣得力乾將暗中調查的事,汪老幫主真留下了一些什麼東西,用以製衡自己。雖然聽他們都說了,但真確定之後還真有些難過。“三天之前我爹爹派人送來一封信,叫我去京城有事,我當時在外辦事,阿朱尋不著我,今早才跟我說。”

“唔,沒事,我不好在京城周圍大喊大叫,那兒人人都認識我。”

“阿朱和阿碧找到幾家小店,評價為洛陽至味,你去試試。我還有些事要處理。”

林玄禮摸摸口袋裡,帶了不少錢,那就去和美女逛街。

油炸的香菇筍丁小餃、蝦米蘿卜絲餅(油炸),東坡肉和東坡肘子,羊湯細麵,以及雪泡梅花酒、雕花金桔飲,以及大量過年之後還在賣的山楂製品。

林玄禮按順序吃下來,都覺得很好,瞥了一眼山楂糕的色澤:“這個不好,回去我給你們做糖雪球。”

阿朱:“那就買山楂冰糖去~”

阿碧:“山楂的做法,我也知道十幾種。您說一說做法,看我會不會。”

兩位主廚從山楂的做法,擴散到甜品的做法,再擴散到開酥的手藝,混酥的技巧,豬油和黃油在酥皮中的不同種類應用,肉餡酥餅和果餡酥餅中所使用的油脂。

阿朱對此評價:“我又餓了。二位快去大展身手!”

林玄禮回到她家,進了廚房略感局促,但很乾淨。摘洗山楂,一半切開去核熬山楂醬,一半晾乾,揉了一團發麵,一團酥皮。把冰糖倒進空鍋裡開始熬糖,握住鏟子的一瞬間,隻覺得什麼都對了。

感覺一切都回來了,依然生活在這個很美好的世界上。

忽地頓開金繩,這裡扯斷玉鎖,今日方知我是我。——對不起亂用了男神的詩,但就是這個感覺!

我不就是全世界,從現代社會到北宋年間,最好最牛逼最可愛武功最高的燒烤大師嗎!

阿碧在旁邊做水晶蝦餃,以及看起來是南瓜的栗子酥,看起來是荔枝的桂花糕。

這三樣點心和糖雪球、烤出來的山楂鍋盔、散發黃油香氣的香蔥手撕麵包一起擺在桌上,沒有合適的模具,用瓷碗裡墊了張荷葉烤。

林玄禮捏了個蝦餃扔進嘴裡,又捏了個桂花糕:“厲害,這樣精巧點心我就不會做。宮中禦廚做的也沒有這樣神似。”

“郡王爺這麵點烤的仿佛層巒疊嶂,還有綠意滿布。”

阿朱在旁邊禮貌性的假裝幫忙消磨了一個時辰,泡了壺茶,沒事可做就去縫了一條袖子,一圈下擺,玩了一會貓,澆了澆花。終於可以品鑒。

雙方的廚藝差不多算是不分上下,但實話實說,阿碧本局完勝。

小盤裡十個端端正正的小南瓜,皮是黃的,梗是深綠的,拿起來兩口一個,滿滿的栗子香氣。紅皮白瓤的桂花糕也令人嘖嘖稱奇,其中似乎真有一絲荔枝的鮮甜。水晶蝦餃中飽滿的蝦仁在透明的皮裡包裹著,看起來隻有蝦,一口咬下去鹹淡適中而且鮮美非常。

至於白裡透紅的糖雪球隻能展露火候,他控製的固然很好,山楂的肉卻不太厚。烤製的山楂鍋盔又是剛出鍋,還未放到回油,沒有達到最佳口感。手撕麵包的頂端整齊的起伏著,果然像一座小小的山風,縫隙初露出極細碎的蔥花和金華火腿的細粒,這個麵包足有成年男子張開手那麼大,反複開酥按壓均勻,層次清晰而油潤,火腿幾乎被切成小米大小,若有似無又無所不在。

阿朱看他的精神已經好了很多,和往日沒什麼區彆,雖然不知道因為什麼,但是蠻好的。新點心也很驚豔,比蒸的蔥花卷美味的多:“將來大哥和我搬到汴京去住,我可要時常上門打秋風。”

“好啊,不單我常常下廚,就連我府上的廚子也是親自教出來的。可惜不是名師出高徒,他們笨的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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