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誠將軍似乎聽到了,他隻看了那邊一眼又看了馬車的方向一眼似乎在確定馬車內的人沒聽到就收回了視線。
顧一白心中冷哼,對方果然對城主的言聽計從甚至是維護都是麵子工程,裝的!
“你要是想死可彆拉著我!”見同伴一臉死相,他又不忍後低聲勸慰道:“馭屍城還有竭誠將軍呢,也不一定會輸。”
那人也後怕道,“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了。”
柳雲依舊憤憤但終究在好友的目光下閉了嘴。
兩人的耳語漸漸消失,剛才即將了一瞬的氣氛也仿若無事一般繼續鬨轟轟的。
城主府到了,顧一白收回神識。
城主府很是氣派,讓人一眼看到就知道這是城主府。廊簷如九曲回彎,遠看如遊龍走勢,磅礴氣勢中更是兼具精巧奇珍的飛禽走獸,馭屍城風雪嚴寒之地自嵬然不動。中間城主所在樓閣,九九層通天樓宇更是如眾星拱月,頭頂烏雲密布中卻如高高俯瞰眾生疾苦。
下方衣香鬢影鐵甲冰冷如淩閣仙子與仙衛亦是惹人注目。
單是從外觀看來,這錢似乎都用在了城主府內,與民間疾苦形成鮮明對比也難怪拉的仇恨聚集。隻是馭屍城如今淒慘情況,四大府與將軍府卻是相反的好名聲如日中天。
一路看來也聽來,全城的仇恨都似拉在原主這城主一人身上了。而據他所知四大府與將軍府占了城內九成的資源,而城主府隻有不足半成,因為剩下的半成便是那歸於術者的馭屍堂。
這些錢城主一人就揮霍的差不多了,城主府眾人卻必定是養不起的,這府邸也不是城主府能建的起的,那這些錢是從哪來的?
這天上可從來沒有掉餡餅的事,除非餡餅下是陷阱,餡餅大小決定陷阱大小。但原主不理俗物,他的記憶中卻是沒有一個具體。
一道聲音從馬車外傳來,“城主大人您可終於回來了!”聲音很年輕但與激動的語氣相比,臉色低垂讓人看不清具體神色。
記憶中得知這是城主府的現任管家,年十七,原本乾的掃灑,但乾什麼都沒積極性但知實務,偷懶被原主撞到但反被看上了他的臉,為人也挺能裝。
就比如現在。
抬起頭時一張似不諳世事的伶人臉,櫻桃唇,下垂眼,兩麵人,看向城主的眼神卻都是亮晶晶的崇拜,“小的在城主府等了您好久了!是日日盼夜夜盼,飯都吃不香了。”原主對這種臉和眼神與‘關懷’可是相當受用。
便是旁邊的竭誠將軍他眼風都沒掃一個。
但他並不是原主。
他掃了一眼蘭管家養的紅潤潤的臉頰。
顧一白似笑非笑,“可彆餓瘦了,今晚賜你陪同用膳。”
竭誠將軍聽著這矯揉造作的諂媚之語一臉聽不下去的帶著一眾士兵就要離開。之前顧一白不想讓白雪與顧恩再驚到民眾便隨意找了個現在不想看到他們的理由讓他們與他們一行人分散而行。
而同樣有自己的打算,也不想讓一人一獸暴露在眾前想把他們當隱藏的殺手鐧的竭誠將軍聽後自是連連答應,並貼心的派了親信胡燈帶一隊侍衛親自護送白雪與顧恩。
將軍丟下一句明日一早前來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他著急去府裡見那雪豹和那保持自我意識的孩童屍奴。
就讓這對主仆在那裡作妖吧。
蘭琲的臉立即僵了,他可不想伺候喜怒無常的城主,據前輩告訴他十年間裡在他前邊死掉的前十六任管家有半數死在了城主用食的時候,這不小心命可就沒了。
但反應迅速。
“小的什麼身份,我就是那地裡農奴身上灑下來的泥點子,您就是天上最尊貴的那朵雲,哪有雲和泥共席的一桌。”他自貶又討好的說。
若是往日城主早就被逗的哈哈大笑了並獎他兩個銀子讓他買藥草去了,因為城主知道他家中負債累累又有資質又努力,對他很是憐惜。
可今兒蘭緋這聽了半天的也沒聽到上麵的動靜,他不小心的往上看過去,卻隻對上了一張冷若冰霜的臉,他心裡頓時一個咯噔。
當下就跪在了地上。
顧一白心動都未動一下。
若不是這位討人喜歡的蘭管家昨日突然從密室回了城主府,還帶走了一眾守衛,原主也不會在無人知道時被人殺死。無論對方是不是受人指示亦或者是脅迫,也是不稱職的。
但他不敢說饒命,怕擾了城主的清淨,這城主府最怕的就是饒命兩字。不過半晌,蘭緋已是臉色發白,額頭起汗,在城主府眾人看來蘭管家卻狼狽中多了幾分柔弱美人般的憐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