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恐怕是自大靜謐以來鹽風城最為混亂的一個月。
城中失蹤了兩位審判官,由於這座城市平常就已處在宵禁狀態的管製之下,這一下直接讓審判庭如炸毛的貓一般張牙舞爪起來,原先不太多見的審判官們往往成群結隊的出現,並開始在大街小巷盤問路過的行人,狀況堪比軍事管製。
之後海中又出現了異變,這座城市的海岸線周遭的海麵都出現了巨大的鹽晶浮在水麵,這時就已經開始有些心懷不軌的有心人士開始散步關於「天災」即將到來的留言。
真正讓大部分居民理智斷線的事情—海麵出現了巨大無比的漩渦,原先還有些懷疑的居民們陷入了狂亂,富裕些的市民開始瘋狂的分批逃往其他城市,而窮人們隻得依靠信仰,因此這幾天以來城中各大教堂都是人滿為患。
天災信使們根據他們的專業出麵辟謠,但再多的論證在麵對陷入恐懼的人們時依舊毫無作用,信使們終究拿不出有力的證據解釋這些異常現象,如今北城的富人區不少房屋陷入了空城,大部分的房主落下了不少財物,這裡瞬間變成了竊賊的樂園,也許,那些流言就是這些慣偷們的詭計。
好在,這些蟊賊們終究樂嗬不了多久,他們很快就撞到了大批審判官的饑渴難耐的槍口上,他們正愁找不出線索呢,因此他們最終的命運就是被送往審判庭進行「友好」的訊問並最終被轉送大牢。
也許算是歪打正著,原先很擾民的管製狀態卻成了穩定城中秩序的一股力量。
「佩特拉夫人,天災怕是要來啦!您真的不和我們一起走嗎?」這是鄰人臨行之前向她的最後一問,佩特拉因為樂善好施在這裡頗有威望,她可以聽得出這人是真心為她好,但她依然堅定的搖了搖頭,那人看了口氣,駝獸拖著他們一家的家當啟程了,下一站,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難道就不明白嗎?終究是故土難離呀……」佩特拉歎了口氣。
「妳也跟了我好幾年了,我不會強求妳與我一起留下來,如果妳要走我可以幫妳安排。」她向著身旁攙扶著她的黑發女仆緩緩說道。
「夫人您不走,我也不走。」她縷了縷自己的黑色發絲,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說不定,現下城裡的這些事情,都是我們的客人引起的呢。」佩特拉端坐在建築二樓陽台上的椅子上,聽著春天的羽獸的吵鬨聲,若有所思的說道。
「您是說西裡爾先生,他不是也失蹤了嗎?」女仆驚訝的回答道,她不久前才打掃過客人所用的房間,裡麵的物品都已經開始積上灰了。
「妳應該沒有見過凱爾希修士吧?她這人呀…是不會作無用功的,如果她讓他過來幫我們解決問題,那就必然有效,而且我冥冥之中總覺得……我們這位客人現下離我們並不遠。」女仆聽著這席話,也隻能附和著,但內心卻隱隱開始懷疑起她這位向來精明的女主人是否因為年紀大而開始癡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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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三人已經困在這裡過去幾天了,歌蕾蒂婭與審判官身上的瘋狂狀態在事件結束的隔天都陸續平息,不久就恢複了正常。
這時再裡世界的佩特拉宅邸之中,距離二樓陽台的不遠的室內站著一高一矮的兩名白發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