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黑蛇沒有教妳…資本的原始積累是相當困難的。」他看著她一籌莫展的表情,有些好笑,但他早已幫她想好了一個腹案。
「這正是說明了,他那套自圓其說的理論是有破綻的。」塔露拉聞言吐了吐舌頭,反正是罵那條老蛇,她看向對麵正書寫什麼的西裡爾,莫非,計將安出?
西裡爾麵露微笑,關於這點自己其實早就有了腹案,並且已經進行了一部分。
「那麼我說說我的想法吧,我問妳,凱爾希送來的藥好用嗎?」西裡爾向她問道,她雖然不知道為何會問到這個點上,但還是點了點頭,隨後補充道:「有了那些抑製劑之後,礦石病帶來的症狀變弱很多了,手上的結晶也不怎麼長了。」
西裡爾停筆,之後將一份大綱遞給塔露拉,上麵鬥大的標題寫著〈礦石病保險〉,之後又跟著一份廣告語:
「你討厭如畜牲般的感染者嗎?我也討厭,但我討厭……就不會染上礦石病嗎?」
「隻需要一場天災、一次源石製品的泄漏、或者是仇家的毒手,就可以徹底毀掉你現有的生活,讓你的成為人人喊打的感染者。」
「請注意,礦石病就如同死亡一樣無常,隨時可能到來,我們不應該否認我們可能被感染這件事情,你有想過被感染了怎麼辦嗎?」
「來買礦石病保險吧!這可以讓你被感染之後仍然過著充滿尊嚴的生活。」
塔露拉盯著這張紙,陷入了沉思。
她隱約可以看出行文的切入點是麵向於貴族,她雖然在這點上不喜,但她既然曾身為貴族,才可以理解貴族之後所擁有的權力與財富有多麼龐大,這個切入的角度很巧妙,可以說打進了所有上層人士的心坎裡,說不定這下能將一部分烏薩斯上層人士綁上戰車,起到拉一派打一派的效果。
這下,整合運動確實可以靠著收取保險費用源源不斷的獲取資金,也可以借題發揮,將那些出自於烏薩斯中上層的感染者接過來,最終化為渠道與兵源。
即使這中間有許多技術上的難題需要克服,她真的有些佩服眼前的這位讓自己動心的男人,他的格局竟然完全跳出了她所知保險業的框架,雖然這也是西裡爾的一貫做法,比如他就曾在感染者情報網的建立中拿烏薩斯的法律當作武器。
在泰拉雖然也有保險業,但保險公司更多是針對於「物險」方麵去保險,比如貿易途中中遇到天災的損失方麵,她是從未想過「壽險」這個冷門至極的方向竟能與礦石病問題結合在一起。
西裡爾也同樣在思索著,如果要成功在烏薩斯推行這個計劃,需要兩個必要條件,而這分彆可以從兩個可能的合作對象身上得到支持,第一個條件是需要有效的延長礦石病感染者的壽命與生活品質,他這一點他已早早挑選好了對象,那便是與凱爾希的交易。
這點上他已經用自己的伊比利亞之行換得了一部分的支持,他相信凱爾希將會在前往巴彆塔之後向自己兌現承諾,能夠提供足夠數量的礦石病藥物,而他相信他這總體上來說「立意良善」的計劃可以繼續換得老猞猁的支持。
至於第二個必要條件,則是需要有一個有力的烏薩斯上層人士來進行背書,而西裡爾也已經選好了對象,那就是帝國的財政大臣—伊斯拉姆·維特,又或者說他背後,也正想發力解決感染者問題的烏薩斯新皇——費奧多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