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村中篝火晚會的尾聲,所有村人都已經走光了,隻餘兩個身影坐在充作椅子的原木上。
「我沒想過會這麼順利。」塔露拉麵對著農活後跳舞用篝火的最後一點餘燼感歎道,她的臉龐被火光照耀的微紅。
「隻要提供利益,他們自然不會拒絕。」西裡爾同樣望向一點點掙紮著的火焰,他此時發梢上已經變成了烏薩斯人圓形的耳朵。
「瞧你這話說的……唉。」她依然不是很喜歡西裡爾的某些語言習慣。
「那麼——隻要提供火、淨水與麵包,這樣行了嗎?」他笑了笑,便從新組織了言語。
「西裡爾,我總覺得我太過依賴你了,我下了很大的覺悟才逃離城堡,但從那之後,我總覺得我規劃要做的大部分事情都被你做完了。」塔露拉望著那剩餘的丁點火苗,說出了挺容易被人誤會的話。
倒不是塔露拉起了什麼爭權或者鬥爭的心態,在兩人感情逐漸明朗之後,她便已經將這些不該有的想法徹底排除了,隻是不免有些鬱悶。
「沒辦法,最近妳能做的事情確實不多,不過在到了北方之後,我應該會花上不少時間在處理隔離區、公司經營的問題、還有和那些貪婪的貴族打交道。」這話似乎有什麼言下之意。
「妳可以在這時間到軍隊礦場看一看,雪原上有太多無處可去的人,妳可以團結起這些人拉起妳自己的人馬,物資我這邊會提供給妳,另外,如果可以了話,試著去找找『感染者遊擊隊』,這應該對妳的幫助不小。」
「我們是時候要分頭進行了。」聞言,塔露拉看向了他。
隻見西裡爾聳了聳肩,又補充道:「整合運動必須建立一套區隔機製。」
「你是在擔心黑蛇……對嗎?」隨著她話音剛落,他略帶沉重的點了點頭。
「我至今沒有找到這個法術的方式與運作原理,我不相信這個在烏薩斯被稱為『不死者』的惡神會這般故弄玄虛,威脅性隻會一直存在,所以請原諒我、我在將來的計劃中將會或多或少的欺騙妳、隱瞞妳。」兩人可以感受到對方的體溫與火堆剩餘的一絲絲暖意,但內心卻是慢慢的沉了下來,仿佛浸入了冰冷的深淵。
「在那之前,我會對所有人都隱瞞或者故布疑陣,就如同麵壁之人一樣,以此避免科西切通過妳的耳目獲取任何可以下黑手的信息——直到我真正找到方法化解詛咒的那天到來,我才能將一切都對妳坦承。」
「那麼……西裡爾,能否答應我一件事?」這是他首次在塔露拉身上聽到如此虛弱與沮喪的請求,他並未回話,隻是稍微摸了摸她銀白的發絲。
「如果有天我真的變成了黑蛇,請你在我作惡之前,親手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