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塔露拉所率領的十幾位負責伐木的居民已經結束了一天的勞動,卻發現營地附近已經大變樣了,他們不禁雙眼牢牢的被吸在了遠方的某個區域,有人臉色大變、驚慌失措,但大多都在觀察定居點的狀況大致安好後能稍稍安心。
當他們終於回過神來後,隻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最終,他們將目光投向了領頭的塔露拉身上。
因為當下有些刺眼的夕陽,塔露拉的雙眼微微眯起,她就這樣順著村人們的目光看將過去,一道看起來就極為厚重、足足高達的純6米的純石製城牆與幾座石材壘城的建築已經無聲無息地出現了,周遭的幾個高點還出現了幾個更為高聳的圓柱體石柱。
以上這些建築、正全數坐落在定居點南邊不到百米處的一個高地、可他們早上準備去砍樹時分明還記得,那裡本來全都是泥濘與雜草呀?
為何這個景象會給這些村人帶來如此大的衝擊呢?
要知道,即使是日本人在戰國史中極為稱道的木下藤吉郎(即豐臣秀吉)所建的「墨俁一夜城」花費了3000名人力趕工狀態也僅僅隻是造出了木製建築,可他們現在看到的可是堅固沉重的石頭所製成,木製與石製所需要花費的建築成本足足差上了好幾倍。
更彆說這附近幾乎沒有石材的來源,因此對於他們而言,這些建築簡直就像憑空出現的一般。
「看來,西裡爾早上讓我們砍的這些木材是用來造屋頂的,真是個創造奇跡的男人呢。」她看見這些建築頂部幾乎都沒有遮蓋,有也隻是使用篷布蓋上一層臨時性的阻隔,故推斷道、最終又不禁感歎了一句。
「這竟然是西裡爾老爺的手筆……」其中一人不禁驚呼出聲。
「嗯、他應該不太習慣你們叫他老爺,不過我猜是的。」就在塔露拉說完這話的同時,忽然大地發出了一聲微微的嗡鳴、以及微不可查的震動。
遠方的某處地麵開始「長」出了又一根石柱,他們往聲源看去,能看見一位身著貴族軍裝的男人與另一個穿著厚重盔甲的巨人並肩而立,男人正是西裡爾,而那巨人將手中的巨槌插入地麵,似乎正在施展法術。
「這種強度的源石技藝,看不出來那位薩卡茲竟是個術士……『泥岩』這個稱號確實貼切,看來這就是答案了。」由於兩者之間碰麵不久,加上泥岩不算特彆善於社交,因此塔露拉對於泥岩的認識並不算充足,自然也就被泥岩那一身重甲的賣相所誤導了。
對此,她不禁有點羨慕,她的火係源石技藝在大多數場合隻能用於毀滅,對於同伴而言,除了生火比較方便之外根本沒有什麼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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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了。」而此時,落在塔露拉的視線之中的兩人正在攀談著。
「不會,對我來說,這種程度的操縱在精力上的消耗甚至還比不上一場遭遇戰。」隻見泥岩舉重若輕的單手將插在泥土中的巨槌拔起,即使是厚重麵甲之後所扭曲的話音也能聽出些許埋怨。
西裡爾為了避免過度施法造成泥岩可能導致的礦石病病情惡化,因此他讓她在每次施展源石技藝之後都得休息一會兒,若放任泥岩自己來,怕是整體建築的進度要快上好幾倍。
不得不說,這是屬於醫者的溫柔,但往往被這樣對待的人並不會領情。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還是要先休息一會兒……話說,你朋友們的看法呢?」在經過一天的相處之後,西裡爾已經能夠完全忽略粗獷外表的壓迫感影響,而直接和重甲之下的少女對話。
不得不說,相比於作為雇傭兵隊長所鍛煉出來的精明世故與機敏果斷,作為少女的泥岩話題少得可憐,就像剛剛大鮑勃他們打牌時,她也隻是在一旁看著。
多聽、多看、少說,因為一般人是難以理解她與土壤說話的行為,或者說,當常人經過泥岩之口察覺平時踩著的土地其實有意識時、隻會在心頭催生出一股源於未知的無端恐懼。
在說到她的「朋友」們時,泥岩也是一改常態的建談,他這一問其實隻是轉移話題,但可以看見泥岩相當努力在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