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鳳霞微微抬高了眉毛,有些驚訝:“你去台灣嗎?等放寒假說吧。”
陳敏佳搖頭:“不是我,是媽媽。”
她眼中的火苗燃燒的更旺盛了,“媽媽在這裡心情不好,如果去了台灣好好玩上一段時間,說不定就能好呢。”
她看電視電影裡麵的主角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出門旅遊。看?山?河,看日升月落,然後他就能忘記那些不心的事。
聽說台灣特彆漂亮,有阿裡山,有日月潭,媽媽去那裡玩肯定會心的。
“嬢嬢,我有三千五百塊錢,夠不夠啊?”
吳若蘭也積極貢獻小金庫:“我有一千塊錢,?以先借?你。”
鄭明明轉過頭看表姐:“舅媽一個人過去行嗎?誰陪她去?她去嗎?”
三個問題,陳敏佳一個都回答不了。她陪媽媽,?是她還要上學,?人不會意的。
爸爸也不?能,直覺告訴她,爸爸不會管。
外婆呢?外婆一個人?不?以,如果一個人不夠的,那還有誰能去?錢夠?嗎?
陳鳳霞輕輕咳嗽一聲,沒有談這點錢根本就不夠一個人去台灣,隻口提醒幾個孩子:“去台灣得有邀請,不是說你去就能去的。”
她也是?要辦赴台手續的時候才知道目前?陸還沒有赴台的個人遊。
由於兩邊經濟發展程度以及台灣方麵的政策限製,目前台陸雙方的旅遊基本呈單向輸出,也就是以台灣來?陸旅遊為主。
?陸人要去台灣,理由不外乎探親訪問還有參加會議。專門去台灣觀光旅遊的,也得辦法?他名義。
比方說陳鳳霞跟胡月仙,她就是?行業交流的名義辦的赴台手續,還是林小姐那邊?發的邀請。
朕明明滿臉疑惑:“為什呀?台灣不是我家的嗎?就是去法,也沒有人邀請啊。”
他家是因為中了獎,旅遊團的他人?都是自己去就去了。
陳鳳霞苦笑:“人家就是這規定的,我隻能照著人家的規矩來呀。”
吳若蘭撇撇嘴,相當看不上眼的樣子:“民.黨真小氣,我又沒有不讓他來。他這是害怕我直接打過去嗎?”
她
去過台灣。他爸爸那頭有親戚在台灣,他直接就過去了,她不知道裡頭居然還要有這多門道。
陳鳳霞心裡頭念了一聲,民.黨不怎樣,換個黨更糟糕呢。
陳敏佳難掩失望:“那媽媽就不能去台灣了嗎?媽媽要怎辦啊?”
吳若蘭幫她出主意:“那就去香港唄,香港也有蠻好玩的地方,香港都回歸了。”
陳鳳霞委婉地勸誡孩子:“也不一定非得跑那遠。咱家這?,北?漠河南?海南,新疆西藏內蒙古雲南,什樣的地方不能玩呢?還簡單方便些。”
陳敏佳勉強點頭,就強調了一句:“離江海越遠越好,反正不能留在這裡。”
隻有離了,媽媽才能高興。
然而她計劃的挺好,高桂芳的法跟女兒卻完全不。
她不僅沒有離江海出去散心的打算,她還直接投入?了事業中。
什事業?她要了一家娃娃廠。
當初跟上元縣農民工一塊兒攔省道的娃娃廠工人終於得?了說法。由縣政府出麵找人接手這家娃娃廠,順帶解決?家被拖欠了半年的工資問題。
高桂芳就相中了這家娃娃廠,要求陳文斌拿??她。
除此之外,錦繡家園的那套房子房產證上的名字也變成了她一個人。
沒錯,這兩口子靜悄悄地辦離婚手續,但離婚不離家,對外還是以夫妻相稱。
陳鳳霞搞不明白這騷操作?底圖個什。不過她更驚訝的是高桂芳居然會要娃娃廠。
上輩子,高桂芳雖然牢牢掌控著陳文斌司的財政?權,但她真沒出去上過一天班。
這輩子她是要自己單乾,拚事業了嗎?
鄭強更驚訝,他驚訝的點是小舅子居然會意?放血。
房子也就算了。怎講,他已經有好幾套房子,分一套?高桂芳也理所當然。
?娃娃廠不一樣啊。
一家街道娃娃城看著不起眼,拿?來也得好幾十萬。況且還有這多工人被拖欠了半年的工資要解決。裡裡外外加在一起,陳文斌要掏的真不是小數目。
小舅子什時候這?方了?
陳鳳霞搖頭,鼻孔裡頭出氣:“他?方?他是不?方不行。高桂芳手上不了他的小辮子,要是他不答應
,人家跟他魚死網破,他才是哭都沒地方哭去呢。”
搞工程的說自己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估計連自己說的時候都要笑。真清清白白,上哪兒接工程去?這種事情隻要查,肯定就能查出貓膩來。
鄭強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高桂芳居然會意離婚,真沒?。”
陳文斌不跟人過了,他心裡頭有數。?高桂芳鬨成這樣,最後居然還在離婚協議上簽字,又是怎的呢?
陳鳳霞瞪眼睛,認真道:“你?彆小看她。她之前是自己沒出來做,她要真做事的,成就未必小。”
這人是長袖善舞本舞,就算生病了,智商也不?線。
為什挑娃娃廠作為補償啊?她娘家?哥做的就是娃娃廠。這個行當,她不陌生。
不出意外的,以高桂芳的能耐,她真始經營娃娃廠,她?哥勢必得為她提供便利。
這兩個人,都是將身邊人??極致的那種。
如此一,他倆離婚不離家也是應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這樣也好,省得孩子心驚膽戰。
鄭強就一個勁兒搖頭:“這兩人也真是。”
真是什呀?真是讓人講嘴都不曉得該從哪處?口。渾身都是槽點。
陳鳳霞無所謂:“隨他去吧,不鬨就好,不然真是雞飛狗跳。對了,甭管陳文斌在你麵前怎訴苦裝?憐,你都千萬彆鬆口?他伸手。”
鄭強笑著搖頭:“他哪裡要我伸手啊。他已經從信?社又拿?貸款了,那個娃娃廠就是?貸款盤?來的。”
陳鳳霞恍然?悟:“我就說他手上哪來那多活錢呢?搞了半天還是借雞生蛋。”
不過能借?雞,也是人家的能耐。
陳家的鬨劇告一段落,陳鳳霞也踏上了往台灣去的飛機。
現在沒有直達台灣的航班,她還是跟上回去法也一樣,先飛去香港轉機。
飛機降落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窗外的目的燈火通明,如巨?的燈塔。
胡月仙頭回坐飛機,前頭還緊張不已,這會兒看著外頭光怪陸離的世界,她也忍不住感歎:“難怪講香港是不夜城呢,看著就不一樣。”
陳鳳霞笑了起來:“晚上你感覺不?,要是白天你就曉得這
飛機有多嚇人了,就從人的頭頂上擦過去。”
胡月仙“啊”了一聲,感覺十分不??議:“還能這樣?”
陳鳳霞笑著點頭:“你不曉得我現在心裡有多慌。”
她音剛落,機艙裡就響起小孩的驚呼:“啊,好像一顆漂亮的珍珠,難怪叫東方之珠。”
飛機裡響起了?人的笑聲。空姐還走過去叮囑小朋友:“坐好了,飛機正在?降。”
陳鳳霞?意識地回頭,剛好隻看見空姐的身影。
胡月仙疑惑,順著她的視線瞧過去:“你在看什?”
飛機?降造成的氣壓改變讓她的耳朵都不舒服起來,陳鳳霞沒能回答她的問題。
等?飛機平穩降落,她呼了口氣,?意識揉了揉耳朵,感覺舒服點兒了,才次回頭看。
那個方向的乘客都在忙著拿自己的行李箱,都是一張張陌生的臉孔。
陳鳳霞也站起身拖箱子,回了一句:“沒什。”
胡月仙已經忘了先前自己的提問,反而茫然:“什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