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伸出手,同三人一一握手擁抱,然後才揮手告彆:“祝你們一路順利。我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陳鳳霞笑著眨眼睛:“一樁不心動,我們自己都心動了。我還想今年年底??員工的福利能不能安排來台灣一人拍一套自己的藝術電影呢。”
林小姐也笑:“我迫不及待等候與諸位重逢的那天。”
飛機衝上雲霄,陳鳳霞又拿出自己的筆記本看。來的時候,這是本新硬麵抄,現在上頭密密麻麻寫滿了筆記,還不包括她包裡那厚厚的一遝規章製度以及各門課程的講義。
她一張張地翻看自己的字跡,突然間抬起頭,試探著問兩位好友:“你們說,
夢巴黎是不是太小了?養在閨中無人識。”
馮丹妮點頭,一邊翻開飛機上的雜誌一邊隨口應道:“對,婚紗攝影的展示環節很重要。你看台灣這些店一大特點就是櫥窗的細節尤其講究。”
婚紗照不是必需品,從全民經濟收入水平來看,它甚至完全可以被歸納為奢侈品之流。隻是因為搭上了“婚”字,而傳統中,大家願意在結婚這件事上花錢,所以才有這麼大的市場。
馮丹妮慢條斯理道:“之前我分析過夢巴黎的客戶群,除了買幸福到家的房子免費贈送的婚紗照人群外,其他客人基本上都是自己原本就有拍婚紗照的打算,才找來夢巴黎的。在客戶市場的拓展方麵,我們做的很不夠。比起台灣同行,差的的確不是一點半點。”
人家的櫥窗往那兒一擺,燈光一打上去,簡直就是辛杜瑞拉的水晶鞋展現在你麵前,引得你不由自主想要伸出手,幻想穿上它,自己也變成公主的高光時刻。
陳鳳霞歎氣:“夢巴黎的確做不到啊。”
為了省錢,她們的店是開在小區裡麵的,人家得進了小區才能找到地方,更彆說在大街上就瞧見新娘化妝後變成更美的自己的模樣了。
想要達到那樣的效果,除非學孟母三遷,換個地方。
可要是搬去市中心的好地段,那費用也叫人咋舌啊。
胡月仙安慰她:“你也彆著急,慢慢來嘛。你自己不也說要搞五年計劃,花五年的時間一步步實現你心中的藍圖。”
陳鳳霞驚訝:“呀,你都知道五年計劃了?哎喲,我家的姑娘哦,都快成你姑娘了。”
胡月仙哈哈笑:“正好啊,我就差個貼心小棉襖呢。??我做女兒,我笑不動地笑。”
陳鳳霞就調侃她:“那你再找個唄,趁著現在年輕再生個小棉襖。”
胡月仙立刻擺手:“我可不要,小棉襖再好,長大了也會拍著翅膀飛走了。我可不能為了芝麻丟了西瓜,再??自己找麻煩。”
陳鳳霞也不再勸朋友,就低頭琢磨著得抓緊時間拿下上元縣的春風照相館了。那店在縣城大街上,是好地段,再把一樓重新裝修下,就按照自己在台灣看到的婚紗攝影店的風格來,嘿,肯定醒目。
飛機
照舊經香港再轉一道回去,但這回兩趟航班中間隻隔了兩個小時。他們不過簡單吃了頓飯的功夫,就又要過安檢登機了。
陳鳳霞看著外麵的九龍城,下狠心發願:“回頭我一?要好好上香港逛逛。這都回歸了,連這趟我也來四次了,我總不能就記得一個機場吧。”
胡月仙在邊上一本正經地點頭:“嗯,下回來,陪著第一批拍婚紗照的客人來。正好再考察一下香港的婚紗照市場。”
在台灣呆足了一個禮拜,日月潭長啥樣?陳老板不知道。阿裡山的風光?她搞不清楚。反正婚紗照裡麵瞧著倒是挺好看。唯一熟悉點兒的花蓮,是因為她去參加了原住民婚禮。
哦,還是要表揚的,起碼大名鼎鼎的夜市她去過。下了課饑腸轆轆,可不得過去找東西填肚子。吃了上海生煎包、東山鹵鴨頭、油滋滋的鐵板燒喝香噴噴的花枝球,胃口倒是挺好。就是在夜市上吃東西,手裡拿個筆記本不是存心??自己找麻煩嚒,留下了好大一攤油。
陳鳳霞瞪眼睛,人艱不拆懂不懂,哪裡能這樣淨說大實話呢。
馮丹妮在旁邊笑,合上了手上的雜誌,轉頭問朋友:“鳳霞,說真的,香港這邊你打算怎麼來?再讓林小姐幫忙找合作夥伴嗎?”
陳鳳霞搖搖頭:“我估計林小姐對香港的婚紗攝影市場也不了解。我想的是在深圳開分店,然後這邊的攝影團隊陪同客人一塊兒去香港,拍完再回來。這樣可能更容易控製成本。”
胡月仙驚訝:“你準備把分店開到深圳來了?”
“暫時有這個設想,但進一步的計劃我還沒考慮清楚。我們家鄭國強同誌還沒給我找好深圳的房子呢。”
沒房子,還開什麼店啊,一切先從房子談起。
馮丹妮突然間想到一件事:“你要在全國各地都開婚紗攝影店,那豈不是說你要買遍全國的房子?”
陳鳳霞一愣,旋即笑出了聲:“你彆說,好像還真是。”
哎喲,這可算是要實現她買遍全國當包租婆的理想了。店麵要買,員工宿舍也得買,當然不能少買了。
到時候就算店開不下去了,憑借房產保值升值,也實現了資產的有效增長啊。
想想就很開心。
飛機降落,大家拖著行李箱轉車,一通折騰回到燈市口的時候,夜色已經悄然降臨。
馮丹妮過來接女兒回家。自從她入職麗影之後,她與女兒總是聚??離多,一點一滴能夠相處的時間,她都不想錯過。
胡月仙已經轉車回自己家去了。自從她搬離前進村之後,黃宵宇也辦理了走讀手續,每天都回家住。母子多日不見,當媽的自然歸心似箭。
陳鳳霞與馮丹妮一路討論後麵要如何裝修上元縣的春風照相館,等到了家中,陳鳳霞才發現有客人。
梁豔紅大概是因為接受了心理輔導或者是醫生??她調整了安眠藥,讓她能夠入睡了。她眼底的青黑消失了,麵色瞧著好看了些,就是依然沒什麼精神。
陳鳳霞瞧見梁豔紅的臉時,猛然想到了鄒鵬上學的問題,趕緊轉頭看丈夫:“國強,深圳那邊有沒有學校可以接收孩子啊?”
鄭國強還沒說話,李教練突然間推開了露台的玻璃門,從外麵進來,直接擺手:“轉什麼學,來來回回也不嫌折騰。就跟我留在江海。”
客廳裡的人都驚到了,陳鳳霞直接問出聲:“教練,你的意思是讓鵬鵬住你家?”
這,不親不舊的,孩子媽媽又在,好像說不過去吧。
李教練卻滿臉坦蕩蕩:“這有什麼,徒弟住在師父家裡正常的很。我以前帶隊員的時候,也把小孩帶家裡住的。”
他抬眼看梁豔紅,點點頭道:“放心吧,我會照應好小孩,你先在深圳好好乾,等踏實落下腳了,再接孩子過去。”
陳鳳霞沒有再追著大人,隻看鄒鵬:“鵬鵬,你想去深圳還是留在江海?”
鄒鵬垂下了腦袋,小小聲地回答:“我,我會做飯,我能照顧好自己,我想在學校上學。”
學校是什麼學校?自然是他上學的農民工子弟小學。
梁豔紅緩緩地吐出口氣,聲音木木的:“也好,省得到那裡要被人欺負。”
作者有話要說:2020年的最後一天,祝大家新的一年都快快樂樂。這兩章提到的台灣婚紗攝影店的情況,主要源自於《台灣影樓印象》,作者李麗娜,發表於《人像攝影》雜誌。不過這篇文中的數據是1999年1月的,1997年11月的跟它應該有出入,請無視吧,阿金實在找不到更詳細的資料了。感謝在2020-12-3113:11:51~2020-12-3119:04: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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