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原身的身體那麼差,怎麼可能堅持到流放地,這分明就沒想過要她活著。
這樣也好蘇家無情無義,她也就不用再有所顧及。
蘇言無需多言,周圍的李家人也都默契的不再提放妻書的事情。
李歆很暖心的握住她的手,似是相互鼓勵。
蘇言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
看到原身的便宜相公,蘇言都替他擔心,他瘦的皮包骨走路都需要人扶著,這樣能走到流放地嗎?
好在還有兩名忠仆不願離開,不然李重書的行走都成問題。
他人雖沒有昏迷,但是看起來很虛弱,仿佛隨時都能背過氣似的。
大夫人很心疼兒子,忙過去幫他揉手揉腳,眼淚不禁越流越凶。
反而是李重書,他虛弱的笑著安慰大夫人:“娘,不必為兒子擔心,生死有命,兒子早就看淡了,多活一天都是賺的。”
“彆說傻話,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娘不準你放棄,你絕不能放棄知道嗎?”
“兒子曉得,就是要叫娘受累了。”
“娘不怕苦不怕累,隻怕白發人送黑發人。”
李重書苦澀的笑了笑,他給不了任何承諾和保證,他的身體很差,他很清楚。
若不是為了讓娘親有活下去的希望,他真想自我了斷了。
隻是他看著母親,看著遠處站著的年輕女子,他這樣拖累她們,他的心中越發愧疚。
因為都是老弱婦孺,押解他們的官差並沒有上刑架,隻用繩子捆著手。
背李重書的兩名仆人更是連繩子都沒係,畢竟官差可不想李重書還沒離開上京,人就死了。
這可是要處罰他們的,就算要死也得離開上京,半路再死。
流放的人不單單隻有李家一家人,還有好幾家被牽連進來的人家,男女老少都有,一路上也是哭聲不斷。
傍晚時,終於到了第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是一間小破廟,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就不錯了,很多時候風餐露宿隻能在野外湊合過夜。
一人一個饅頭一碗稀粥,就算是今日的夥食了。
很多人看到饅頭根本沒有一點胃口,蘇言也沒有吃,把饅頭讓給了李歆。
李歆看大嫂最近吃的越來越少,要是繼續這樣下去,隻怕她比大哥還先支撐不住。
李歆麵色擔憂的勸道:“大嫂你多少吃一點,不吃飯怎麼有力氣走下去,大哥已經快...你若是再支撐不住,叫我們怎麼辦。”
蘇言安撫性的摸摸她的頭,輕聲說:“不用擔心,我就是這兩天胃口不好,並沒有大問題。”
李歆將信將疑,她不僅要照顧蘇言,還要照顧弟弟妹妹。
蘇家的下人都遣散了,除了兩個家生子,根本沒留下什麼人。
那兩個家生子,他們的父親在三年前也跟隨老將軍出征沒有回來,留下孤兒寡母,隻能繼續跟著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