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你小聲點吧,誰知道紅袖章藏在什麼地方。”
說霍家壞話的人有,說霍家好話的人也有,更多的人隻是人雲亦雲,根本不問是非對錯。
就像這場變革,多少人蒙冤被人拉下馬,多少人才流失,造成了多少經濟損失,根本無法估量。
霍家,隻是時代洪流下,一片微不足道的浮葉,巨浪打過來,運氣好還能浮在水麵勉強得見天光。
若運氣不好,便是沉沒海底,從此永不見天日。
霍家以前住在鎮上,房子修的也是氣勢恢宏,門口還有石獅守門。
可變革開始,石獅被人砸毀,家裡的古董字畫,家具,全都被打砸搶奪一空。
霍老爺被抓去遊街時心臟病發,沒能挺過去,而霍正清的母親,身體虛弱,苟延殘喘了幾年,在兩年前也病逝了。
在霍家遭逢變故時,霍正清的大哥早已下落不明,而霍正清當時還不滿十四歲,隻是個半大的孩子。
半大的孩子,要照顧病弱的母親,要養活自己。
在鎮上的房子被人砸毀後,根本沒有他們的立足之地。
他們逼不得已隻能搬回七裡灣的那座老房子住。
在他母親去世時,他也才十七歲。
蘇言將大家的竊竊私語,聽的一清二楚。
走在他身後,看他對周圍的議論早已經習以為常的模樣,像是根本聽不到一樣。
隻是他默默加快了步伐,拉開了與蘇言的距離,就好像兩人不是一路的,他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到了乘車點,這個時間隻能坐牛車回村。
霍正清將包裹放到牛車上,看她走過來,輕聲道:“我先回去在村口等你。”
“你不一起坐車嗎?”
“不用了,我走回去,很快的。”
“我出車費,一起坐吧。”
“不用,我不愛坐車,彆浪費這個錢。”
說完,他就走了,不給蘇言挽留的機會。
看著他孤獨挺拔的背影,蘇言的胸口湧起一股酸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