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玄和文才跟隨著任老爺和任婷婷來到墓地,這邊早就有一大堆幫閒在等著,墳前已經擺好了香案。
來這一路上,任婷婷一個勁的往鐘玄身邊湊,話題也是五花八門。
從父母問到姑媽,從師父問到功夫,從文學問到展望,從愛好問到愛情......
問的鐘玄不勝其煩,又不好直接當著任老爺的麵冷臉,隻能邊敷衍邊看天,總是擔心會有天雷劈下來。
文才還以為任婷婷天生愛聊天,每次都主動插話,但換來的卻是冷場和白眼,搞得他鬱悶不已。
任婷婷的這點小心思怎麼能瞞過久經商場的任老爺,可是他瞟了幾眼,也默不作聲當做沒看到。
女兒畢竟也到了該嫁人的年紀,與其找個喜歡她的,不如找個她喜歡的。
況且這段時間接觸以來,小夥子英俊瀟灑又學識廣闊,懂禮貌會聊天,超出鎮上青年的平均水平一大截,真能做他女婿也不錯。
正當任婷婷單方麵聊得熱火朝天的時候,一個戴著眼鏡打扮頗為時髦的白胖小夥子帶著群巡捕張揚的走了過來。
眼鏡小夥和任老爺打過招呼後,見任婷婷一個勁的和鐘玄聊天根本不看他,有些不爽的湊了過來。
“喂,小白臉,你是做什麼的?”
文才踏前一步,仰起頭滿臉驕傲:
“我是英叔的徒弟,受任老爺邀請給任老太爺遷棺。”
眼鏡小夥看都沒看他,伸手一把推開。
“沒問你,一邊去。”
鐘玄笑了笑:
“沒請教?”
“好說。”
小夥得意的挺挺胸膛:
“我就是任老爺的外甥,鎮上巡捕房裡的執法隊長,阿威!”
“哦~”
鐘玄恍然大悟:
“莫非是任老爺最疼愛的外甥,阿威隊長?!”
“沒錯!算你有眼光。”
“不認識。”
敵羞,吾去脫他衣!
阿威大受打擊。
正所謂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任婷婷在一邊捂嘴偷笑,越看鐘玄越喜歡。
阿威隊長還想說兩句找回場子,鐘玄卻沒工夫再搭理他,朝英叔迎了過去。
英叔身著黃色道袍,布兜斜跨,一派宗師氣相。
就是拎著的大袋子有點破壞氣質。
鐘玄和文才主動上前幫忙收拾。
等眾人上香禮敬後,英叔掐算一陣,朝任老爺點點頭。
“吉時到了。”
任老爺擺擺手,幾人迅速撤下香案。
兩個幫閒彈射起步,狠狠踹在了墓碑上,直接就把墓碑乾倒了。
這一幕看的鐘玄直咧嘴,他強烈懷疑任老爺是不是拖欠了大家的工資,這狠狠的兩腳沒有技術,全是感情。
幫閒們的家夥事兒一應俱全,直接開挖。
英叔則繞著墓穴轉悠了一圈,忍不住讚歎:
“好穴!穴長三丈四,隻有四尺能用;闊一丈三,隻有三尺能用,正是難得一見的蜻蜓點水穴。而蜻蜓點水穴不能用尋常葬法,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應該是用的法葬。”
任老爺還沒答話,文才就傻乎乎插嘴問道:
“師父,法葬是不是法國式葬禮啊?”
鐘玄沒憋住直接笑出了聲。
這文才真是一點眼色都沒有,英叔剛露了個臉,他轉頭就把屁股亮出來。
知道的明白他是不學無術,不知道的還以為英叔沒教他乾貨。
果然,任老爺笑的意味深長,英叔眼睛一瞪:
“閉嘴,讓你看書你喂豬,回去再教訓你。”
文才被訓的有點掛不住臉,轉頭看見鐘玄笑的那叫一個燦爛,就上前找事:
“你笑什麼,難道你知道啊?!”
鐘玄看了文才一眼,自己真是想不裝都不行。
“所謂法葬就是豎著葬,正所謂‘先人豎著葬,後人一定旺’,對不對啊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