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府。
由於文才是重傷號,布置道場的事隻能交給鐘玄和英叔。
鐘玄倒是乾的興致勃勃,不放過每一個細節。
當他聽說了這個‘齋醮’的作用之後,就暗暗下決心非學到手不可。
這可是能引來邪物的大陣法,相當於boss召喚器啊!
雖然以他現在的實力,很可能對付不了引來的高級邪物,但實力總有提升的那天,到時候他就可以召喚一波滅一波,站著漲經驗豈不是美滋滋。
要是英叔知道鐘玄內心的想法,非得活生生持續毆打他十二個時辰不可。
‘齋醮’其實是借用了絲六道輪回之力,相當於和天道做了契約的。
若隻打算除掉一兩個邪物還好說,影響不是特彆大。
真要是像鐘玄想的那樣,來一波滅一波,那巨大的業力反噬搞不好會讓他直接橫死當場。
可憐那些幽魂野怪,本來奔著被超度來的,沒想到到了現場,直接被物理層麵超度了。
閻王要是知道有人想這麼搞都得瑟瑟發抖,連夜背後紋上鐘玄的畫像辟邪。
師徒二人忙活了小半天才將陣法布置妥當。
巨大的黃色符幔遮擋了任府院子四周,隻留下大門處一個缺口。
門口左右兩側插著巨大的招魂幡,幡旗隨風輕輕飄動。
紙錢四散,一條硝石鋪成的二人小路直通堂廳口。
廳口搭了個高大的法壇,壇上插著三支粗大的法香,旁邊根據北鬥方位擺放七盞燃燈。
法壇後英叔正閉目養神。
鐘玄盤腿坐在法壇右下方,不時抬頭看看天色。
“師父,咱們什麼時辰開始?”
“任老太爺生於庚子年正月初九亥時,巳屬火亥屬水,巳亥相衝,金生在巳。”
鐘玄點點頭,就是上午十點左右唄。
太陽越升越高,空氣中雖然時時吹過微風,但在符幔的遮擋下還是顯得有些燥熱。
“師父,巳時到了!”
英叔陡然睜眼,雙手結印,在法壇上各撚起道符咒:
“四麵八方眾神靈,七星明燈引屍路,敕!”
符紙爆燃,隨後升騰而起。
忽然狂風大作,符幔被吹得獵獵作響,驅散了空氣裡最後一絲燥意。
鐘玄精神一振,眼睛眨也不眨盯著師父的動作。
英叔腳踏禹步,手持搖鈴,口中念念有詞: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頭者超無頭著生,槍殊刀殺跳水懸繩,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債主冤家叨命兒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為男為女自身承當,富貴貧賤由汝自召,敕就等眾急急超生,敕就等眾急急超生......”
剛才還無比響晴的天空逐漸有烏雲彙聚,不一會天就暗了下來。
雖然已將快要是正午時分了,鐘玄竟然感覺到絲絲陰冷。
門口突然傳來腳步聲,鐘玄猛地轉頭看去。
六七個身影出現在硝石小路上。
身影有男有女,看穿著打扮應該是鎮上的居民。
隻是脖子上深深的齒痕空洞出賣了他們不是活人的事實。
應該是被任老太爺吸食後蛻變而成的行屍。
行屍們垂手走到院子正中立定不動,身體伴隨著英叔的咒語聲不斷搖晃。
還沒等鐘玄感歎大陣的神奇,院中又有數道身影由淡轉濃。
這些身影衣衫破爛麵色蒼白神情呆滯,臉上間或閃過一絲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