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玄拜托身旁眼睛裡溫柔都快溢出來的任婷婷去倒兩碗白水,自己帶著符咒返回臥房。
見鐘玄話也不說急匆匆出去了好一陣才回來,英叔以為他悲傷逆流成河,不想讓自己看到大哭的樣子才逃了出去。
其實自己又何嘗不難過呢?
都說人這輩子最大的幸福之一就是得英才而育之。
大徒弟眼看著繼承了自己的衣缽,成長速度誇張到天翻地覆,本來最是應該高興地時候。
可惜,可惜呀!
想到這英叔眼圈都紅了,頗為動情地說道:
“癡兒,癡兒啊,咱們不過是這輩子緣分儘了。
你彆太難過,要繼續鑽研道術,以後才不會布我的後塵。
為師的藏書你都拿去,這些年我還存了些私房錢,就放在...在...”
英叔才看見鐘玄手裡捏著的兩張紫符,驚訝的眼珠子瞪提溜圓,生生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再看鐘玄滿臉壞笑,哪有丁點難過的意思。
“師父,繼續說啊,私房錢放在哪了?”
“咳,咳,你聽錯了,為師這些年風餐露宿,兩袖清風,哪來的什麼私房錢!”
“......”
任婷婷端著兩碗水來到屋子裡,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子上。
英叔這才回過神,指著鐘玄手中符紙,滿臉震驚:
“這...這是命宮符?”
“對。”
“你能畫紫文符?彆是覺得我快死了,想寬我的心吧?”
“試試就知道了。”
鐘玄也不多解釋,轉身來到桌前,手捏符印:
“天道清明,地道安寧,人道虛靜,三才一所,混合乾坤,百神歸命,萬將隨行,永退魔星。急急如律令!”
符咒緩緩燃燒,眼見就要全部燃儘,他快速將紙灰分彆化入兩碗水中。
清水泛起漣漪,瞬間變得橙紅。
等待符灰全部化開,鐘玄端起一碗來到英叔跟前。
英叔看了看符水,又看了看鐘玄,終究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徒弟。
他閉上眼睛,一口悶下。
水剛咽下去,英叔就感覺一股暖流在身體內升騰而起,隨後流入四肢百骸。
原本還躁動不已的蠱蟲,一下子沒了動靜,仿佛不存在了似的。
鐘玄見英叔麵色逐漸紅潤,呼吸也變得平穩,這才放心。
說實話,雖然看見了係統提示,但是他對於是否能成功讓紫符生效也沒有十成把握。
現在看來,這把穩了。
英叔緩緩吐出口濁氣,看向鐘玄的目光裡驚奇夾雜著欣賞:
“阿玄,你這次真的驚到我了。
前些天你還隻能勉強畫出黃符,沒想到隻過了幾天,你竟然已經能掌握紫符!以前隻以為你是塊璞玉,可憐我老眼昏花,明明是塊真金才對。”
“嘿嘿,師父過獎。”
“不是過獎,是事實。
很多道士窮極一生也畫不出張紫符,就連你四目師叔...咳,你這種天賦,我這些年隻在一個人身上見過。”
“啊?誰啊?”
鐘玄沒想到還能有比他還離譜的存在,他背靠係統已經算是開掛了,這得多變態才能壓係統一籌?
“是我師兄,你的大師伯。
他十八歲入師門,隻用了七天就可以明見鬼神。我們幾個師弟還在為畫黃符犯難的時候,他早就能獨立撐起金光大陣,開始代師授徒了。
對於那幾個入門晚的師弟來說,他與其說是師兄,不如說是師父。
你的天賦雖然誇張,比起他還是差了三分。”
“哇,師伯竟然這麼厲害,有機會一定要見見。”
“嗯,伱師伯是先天道體,機緣傍身。誒?這麼說起來,莫非你也是天生五弊三......”
“師父!我得給文才喂符水,剛才光顧著聊天了。”
冒昧的家夥,你真的很冒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