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家樂正在給四目道長他們講述他們離開後所發生的種種事情。
四目道長越聽越不對,在聽到鐘玄用符水救了男孩和烏管家後,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急迫的問道:
“阿玄,你已經給他們求過命宮符了?”
鐘玄點點頭。
四目道長長歎口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語氣裡滿是蕭索:
“罷了,罷了,時也命也,唉......”
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
鐘玄一腦袋霧水,怎麼了這是?
自己給他倆畫的是紫文符,又不是百草枯,至於搞得這麼悲涼嗎?
一心和尚也有點懵,開口問道:
“四目,到底怎麼回事?”
四目道長卻話都不說,隻是擺擺手。
一旁的千鶴道長倒是開口解釋:
“大師,你有所不知。
紫符乃是我們茅山派的高等符咒,一般隻有修為及其高深的道士才能畫出來。
畫這種符咒求取神力的時候,對人的精神意誌以及心力都是極大地考驗。
一般來說,畫完一張紫符,可能需要休息七天乃至更長的時間。
我這個鐘師侄可謂是天賦異稟,竟然能連畫兩張紫符,這在茅山曆代都是少見的。
可人力終究有窮儘之時,他畫了這兩張,就說明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都不能再請來新的符咒。
四目師兄之所以傷感,也是因為擔心我罷了。”
他頓了頓,轉頭對四目道長勸道:
“師兄,彆難過了。
最起碼我是死在了自己師兄的身邊,而不是拋屍荒郊野外。
這是我的壽數,也是我的命。
師父不是也說過,儘人事,聽天命!”
四目道長聽千鶴這麼說,感覺有點留遺言的意思,再也繃不住了。
他顫顫巍巍地說道:
“師弟,沒想到你我師兄弟多年未見,第一次見麵就成了永……嗝!”
話還沒說完,卻被他生生吞了回去。
四目道長瞪大眼睛看著鐘玄從腰裡抽出一小疊紫色符咒,在那貌似很熱地扇著風。
“這...這是命宮符?你有存貨?”
鐘玄並不接茬,隻是笑吟吟道:
“四目師叔,咱們倆關於房子的賬是不是能一筆勾銷了?”
四目道長呆愣了下,怒道:
“你小子威脅我?我就不信你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千鶴師叔變成行屍!”
“我當然不會。”
鐘玄笑容淳樸:
“但事情還是得說清楚。
等回去我就和師傅念叨念叨,說四目師叔你為了個房子,眼睜睜的看著我千鶴師叔快屍變了都麵不改色,說什麼都不接受我將功補過的命宮符。”
四目道長聽了這話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沒想到他這個師侄不僅身手出類拔萃,連心思也是出類拔萃。
真像是大蒜拌砒霜,又辣又毒!
這招一出,一下子就戳中了他的弱點,他還真有點怕九英師兄。
他伸手拽過一張紫符,咬牙擠出幾個字:
“小子,你真有一套。”
鐘玄羞赧的擺擺手:
“灑灑水啦,那我就當師叔答應嘍。”
四目道長悶哼了聲,語氣生硬:
“你自己也被僵屍抓傷了,彆不當回事,我可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
正好還有多餘的紫符,想要命就自己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