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對滿臉擦傷的家樂道:
“家樂,幫我找個鉗子來。”
“鉗子?”
“嗯,得把這僵屍牙拔下來。”
“……”
家樂一臉緊張,這玄哥又要玩什麼奇怪的花活?
這些天接連的一驚一乍,都快把他搞得神經衰弱了。
四目道長聽了這話卻是一愣,隨即明白了鐘玄的意思。
眼見家樂還在那猶豫,便沒好氣道:
“僵屍牙粉能中和屍毒,一會我配點草藥,你一起煎熬了之後給你千鶴師叔他們端去喝下。”
家樂恍然大悟,匆忙跑開。
四目道長暗暗歎氣,反思會不會是因為自己平時對家樂道術方麵的研習太不上心了,才讓鐘玄在各方麵都超過自己徒弟一大截。
不過他雖然心裡自責,麵上卻沒漏出來,隻是言語略帶酸氣地問道:
“懂得不少啊,連這種偏方都知道。”
鐘玄謙遜擺手:
“略懂,略懂。”
其實略懂個屁,不過是他上輩子從電影裡學來的。
等家樂拿過鉗子之後,鐘玄比劃了陣卻沒下手,轉頭問道:
“四目道長,是所有牙都有效果嗎?”
“你不略懂嗎?”
“略懂的意思就是:比起四目師叔,我懂個屁。”
四目道長白了他一眼,卻也很受用:
“隻要那兩個獠牙,把它們磨成牙粉就好了,其他的牙會壞了湯藥。”
鐘玄點點頭,順手就把獠牙掰了下來。
那邊的四目道長在紙上寫了個藥方,讓家樂去熬。
“我來我來。”
鐘玄眼睛一亮,連忙搶過這活計。
“彆了玄哥,你還是歇著吧。
我記得你胳膊傷的也挺重……”
家樂話說到一半,卻見鐘玄擼起袖子,露出了已經結痂的傷口。
麻蛋,太打擊人了。
家樂深深垂下了頭。
鐘玄美滋滋的接過方子和藥材,直奔廚房。
好東西呀好東西,這種防身手段永遠不嫌多。
四目道長不是家樂這種單純的青年,自然明白鐘玄的那點小心思。
不過他卻並不反感。
師徒相授向來如此,除了師父明麵上教的那些東西,能多學到彆的,那算是徒弟的本事。
茅山一派自然沒有授徒留三分的那些臭毛病,但也還是希望徒弟能自己主動一些。
畢竟都是保命的手段,多學一樣就多一分安全。
瞅了瞅家樂對藥方絲毫不關心,還是一副垂頭喪氣的自閉模樣。
四目道長懶得再多說什麼,閉上眼睛假寐,眼不見心不煩。
過了好一會,鐘玄煎好了藥,分彆端給了千鶴道長他們喝下。
看大家的身體都在逐漸恢複,他也就放下了擔心,坐下來把藥方抄了一份。
回到大廳,見家樂情緒依舊不太高,鐘玄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玄哥!”
家樂勉強笑了笑。
鐘玄把藥方原件塞進家樂的衣襟,沒有勸說,隻是笑著眨眨眼。
男人嘛,總會有些問題,有些難過,有些不能訴諸於口的心思,要靠自己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