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入骨髓的感覺從手掌傳來,附身丫鬟的黃頁鬼瞬間感覺魂魄像是被狠狠劈了一刀似的,忍不住嘶吼出聲。
聲音驚得林中鳥雀轟然飛起,朝著遠處散去。
樹林外正玩著丟手絹的士兵們也聽見了這淒厲至極的慘叫聲,都被嚇得一機靈。
剛剛經曆了雙煞攔路,此時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副官滿臉驚慌,湊到龍大帥跟前低聲問道:
“大帥,那個鐘道長是什麼來頭?”
龍大帥被問的一愣,隨後滿臉的與有榮焉:
“他可不得了,武功道法都是出神入化,是茅山的天才來著。
不過說起來他也不是外人,論起輩分還得叫我一聲姨父。
哎,你知道就行了啊,彆四處亂傳。”
副官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心裡卻想吐大帥一臉狗屎。
瑪德,要不是你的配槍還鑲在牆上摳都摳不下來,我肯定就信了。
樹林裡的對峙仍在繼續。
那黃頁鬼疼的渾身冒黑煙,卻仍舊不肯離開丫鬟的身體。
鐘玄麵無表情,對著她的手掌就要再來一下。
黃頁鬼終於按捺不住,再也不想忍受仿佛被淩遲的痛苦,化作一道虛影從丫鬟的身體裡鑽了出來。
它剛想逃竄,卻被一直戒備著的鐘玄掐住了脖子,動彈不得。
黃頁鬼滿臉絕望,掙紮叫道:
“主人,救我!”
鐘玄聞言眼眉一挑。
呦嗬,還有意外收獲。
然而他剛想細問,卻見手中的黃頁鬼突然砰的一下化作煙霧,散在了空氣中。
鐘玄看著空空如也的手掌,麵色凝重,忍不住皺起了眉。
某個昏暗的房間裡,衣著古怪的法師正狂躁地用骷髏狀的法器,瘋狂地錘砸身前的骨壇。
由於動作太劇烈,幾條青色的小蛇從他袍子下遊走四散。
半晌後,骨炭連同裡麵的屍骨都化作了糜粉,他這才氣喘籲籲地停下動作,恨恨道:
“鐘玄,你三番五次壞我好事,這筆賬咱們今後慢慢算。”
他身後的架子上,密密麻麻地擺滿了被紅布封住眼睛的灰黑色童偶,散發出濃濃的不詳。
……
龍大帥他們枯坐了許久,身上都像是長滿虱子,瘙癢難耐。
可彆說離開了,動都卻沒人敢動。
想要活命,就需要主打一個聽勸。
突然,樹林裡傳來一陣響動。
眾人的心漸漸提了起來,鐘道長不在,萬一再來個更凶的,大家都得交代在這。
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大家也越來越緊張。
終於,鐘玄扛著丫鬟露出了身影。
呼~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還好,是鐘道長。
“哈哈哈~”
龍大帥狂笑著就要來個溫暖的抱抱,卻被鐘玄肩膀上的丫鬟整懵了。
他湊上前拽著鐘玄語氣酸溜溜地說道:
“這麼快就得手了?”
“什麼?”
鐘玄沒明白。
龍大帥一臉可惜狀:
“唉,我眼饞了這麼久都沒好意思動手,沒想到被你小子搶了先,真是手快有手慢無啊。”
瑪德,這個老色批。
鐘玄無語,想著要不要把包袱裡的紙傘送給大帥,再給他續上這段人鬼情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