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二人就省城的風土人情進行深入交流,龍大帥向鐘玄介紹了省城的頭頭腦腦,幫派勢力,知名館子和特色小吃。
正當他滿臉興奮,準備向鐘玄推薦幾個溫柔鄉裡麵的知心阿姐時,卻被鐘玄一臉嚴肅的打算。
“大帥,好意我心領了。但我身為英叔弟子,茅山道士,眼裡隻有斬妖除魔,女色對我如浮雲,隻會亂了道心。
正所謂簞食瓢飲,拯救蒼生。
人生路途上有山,有花,有海,有樹,有赤日,有蒼穹,有天雷……
太過在意女色,會失去很多。”
龍大帥聽了鐘玄的話,整個人仿佛被洗禮過似的,眼中閃過一絲堅毅。
“阿玄,說得好!
我也時常感覺,酒色誤我太深。
從今天開始,戒酒!”
“……”
吃完飯,和蓮姨打了聲招呼,鐘玄不顧龍大帥的盛情挽留,與蔗姑一起出發直奔省城。
一路上蔗姑對英叔的近況極為關心,各種打聽,恨不得連每天吃幾頓飯上幾次廁所都要問的一清二楚。
鐘玄有點招架不住,趕緊轉移話題:
“蔗姑,你那一共有多少魔童?”
“還幾個?就這麼一個就已經搞得我雞飛狗跳的了。”
“那這個是你親手封印的?”
“我哪有那能耐,這是省城首富史家放在我這的。哎,到底是首富,出手闊綽的很呢!”
蔗姑滿意之色溢於言表,看來史家的確很大方。
就是不知道三百裡阿房宮能不能住得下。
“史家是做什麼生意的?”
“具體乾什麼的不太清楚,聽說生意很大,都做到了西洋那邊。他們這兩年一直在招勞工,很多人報名的。
而且他們家不光有錢,也心善的很呢,還在城裡辦了育嬰堂,專門收養孤兒的。”
鐘玄心裡咯噔一下,勞工和育嬰堂這兩個詞,給他的感覺很不好。
他連忙追問:
“那這個魔童也是育嬰堂裡出來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他家供奉了個法師,很厲害的!想必是那個法師收服的吧。”
鐘玄抿抿嘴,感覺這趟省城之行不會很太平。
倆人進了城之後,蔗姑盛情邀請鐘玄去她家,想好好招待一下。
鐘玄卻在任家鎮待得太久,冷不丁感受到省城的熱鬨繁華,迫不及待地想體驗一下,就直接拒絕了熱情的蔗姑。
道彆分開後,鐘玄沿著主路直走,有些目不暇接。
這個年代的建築雖然比不上他的前世,可城市的煙火氣卻猶有過之。
道路兩旁商鋪林立,飯店客棧綢緞莊一應俱全。
身邊不時有挑擔的貨郎路過,高聲叫賣。
行人熙攘,南腔北調。
客主砍價聲,孩童笑鬨聲,貨郎叫賣聲和小二的招呼聲混雜在一起,像是有魔力一樣,拖緩了鐘玄習慣性的匆匆腳步。
另一邊的蔗姑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給神龕上香,然後把靈嬰的童偶擺回了木架。
她看著空蕩蕩的魔童專屬位置,心裡湧起陣陣慶幸。
幸虧自己福大命大碰見了鐘玄,才逃過一劫。
要是龍大帥的老婆真有個三長兩短,她今天肯定就回不來了。
正胡思亂想著,卻突然有人登門。
來人一身管家打扮,見了蔗姑後話都沒說,伸手就遞上了一大包銀元。
蔗姑卻是沒接,隻是直勾勾地看著他身後仆役端著的灰黑色童偶,臉色變得無比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