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混混本來以為自己死定了,見鐘玄沒為難他們,心中頓時大喜,狼狽地爬起來就要跑。
“等等。”
鐘玄的一句話讓他們如墜冰窟,心情瞬間從絕處逢生跌落到窮途末路。
靚仔飛畢竟是這群人的老大,哆嗦著問道:
“大佬還有什麼吩咐?”
鐘玄拍了拍柳樹,把樹乾拍的一陣搖晃。
“你爺爺的這棵樹還要不要帶走?”
靚仔飛看著仿佛隨時可能折斷的柳樹,眼角一跳,連聲道:
“我沒有爺爺,我爺爺在出生前就死了。”
“……”
“不不,是在我出生前就死了。”
鐘玄似乎是累了,坐靠在柳樹下隨意揮了揮手。
“謝謝大佬,謝謝大佬。”
靚仔威幾人對視一眼,拖著那個手已經廢了的混混,撒腿就跑。
街上圍觀的人群這才爆發出一陣陣叫好聲。
有也幾個驚異於鐘玄刀槍不入,逡巡著想要過來套個近乎,卻又恐懼他剛才的威勢,猶豫許久還是走開了。
兩邊的攤子早就撤走了,卻也沒有其他小販敢繼續過來占位子,鐘玄相當於一個人占了三個攤位。
他也樂得清靜,閉目養神。
“喂,你怎麼也來省城了?”
熟悉的女聲響起,鐘玄睜開了眼睛。
麵前的人眸如秋水,眉若遠山,正是任婷婷。
鐘玄笑了笑:
“是啊,真巧,沒想到在這也能碰見。”
“我家在省城有點生意,我過來看看。父親去世之後,店鋪一直沒人繼續打理。
這些店畢竟是我父親的心血,我想試試能不能撐起來。”
這些店,婷姐你有點太凡爾賽了。
鐘玄點點頭:
“我最近都會在省城,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就招呼一聲。”
任婷婷笑道:
“剛才遠遠看見你和彆人打架了,這裡不比任家鎮,地痞無賴多得很,你要小心點。”
“好的。”
空氣一時安靜,莫名的氣氛在無聲蔓延。
任婷婷的手指用力捏了捏洋裝的邊角,忽而笑道:
“其實……我沒那麼喜歡你了。”
鐘玄微笑:
“當然。”
她微微轉動腳踝,似乎想要離開,卻又停了下來。
“那個荷包能再給我看看嗎?我覺得上麵繡的牡丹很漂亮,想要學一下。”
鐘玄聞言愣了下,伸手準備去掏包袱,卻忽然想到荷包被他放在義莊,並沒有帶出來。
寸止的動作格外顯眼。
他尷尬的撓撓頭:
“不是很方便。”
任婷婷眼角似是有笑意爬上,像是清風拂過湖麵,帶起陣陣微瀾。
“不方便就算啦,我還有事,那有時間一起飲茶嘍。”
鐘玄笑著答應,任婷婷這才邁步離開。
可她剛走了兩步,卻又停下轉頭問道:
“你最近也會一直在這裡嗎?”
鐘玄看著任婷婷浸染著胭脂色卻故作輕鬆地俏臉,心口忽地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