靚仔飛和小弟手牽著手,哆哆嗦嗦地問道:
“大...大佬,你在和誰說話?”
鐘玄沒理他,見男孩沒有血條亮起,語氣愈加溫和:
“我之前碰見過一個魔童,它說覺得你身上的氣味很熟悉,但是卻沒見過你。
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麼,但肯定不是個例。
也許還有很多和你相似的孩子或者家庭正在經曆著相同的痛苦,能和我說說在你身上都發生了什麼嗎?”
小男孩還是一言不發。
鐘玄頓了頓,換了個說法:
“你想報仇嗎?”
嗚~
屋子裡平地生風,吹得窗戶上的麻紙呼啦作響。
靚仔飛和他的小弟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出於自身人類的本能卻開始自發地排斥著來自亡魂的怨氣。
鐘玄見小男孩麵色猙獰,豎起手掌鄭重道:
“想報仇我可以幫你,前提是得告訴我事情的來龍去脈。”
小男孩依舊沉默。
就當鐘玄以為要無功而返的時候,它卻突然開口道:
“疼!!!”
屋內的陰氣陡然又濃重了幾分。
“疼?”
鐘玄重複道。
小男孩看了鐘玄一陣,語氣裡滿是仇恨和怨氣:
“那天我跟著娘親逛廟會,不小心走散了。
我正要去找娘親,卻有人忽然對我吹了一口粉末,我就控製不了自己,迷迷糊糊地跟著他們走。
他們把我帶到了一個黑屋子,裡麵全是小孩。
小孩被挨個捏胳膊捏腿挑揀,隻要是有忍不住哭出聲的,就會被拉到另外一個房間裡。
我忍住了疼,沒有哭。
然後……然後……”
“然後怎麼樣?”
小男孩的聲音忽然變得森冷無比,語氣裡夾雜著巨大的痛苦:
“然後他們就喂我喝了藥湯,把我扔進木桶裡麵泡著。
水很燙,剛開始我隻是覺得很熱,可慢慢地全身越來越癢。
到後來,我實在忍不住,就不停地抓,不停地抓,身上好像有一層泥被我抓了下來。
雖然越抓越疼,但是不抓就癢的生不如死。
最後我就直接昏過去了,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醒過來,才發現自己變成了一條狗。
他們教我唱歌,但不準我隨便說話,隻要被發現忍不住出聲,就被被打一頓鞭子。”
鐘玄聽得雙目赤紅,他聽過這種隻存在傳說中的邪術的記載,沒想到真的有人用在了小孩身上。
這是一種極度殘忍的法子。
首先用特殊的藥水把活人的皮膚泡爛,脫掉。隨後用狗皮,狗毛和其他材料調成特製的藥膏,塗抹在傷潰處。
之後配合另一種藥劑內服。
等皮膚愈合之後,那個人就會慢慢長出狗毛和尾巴,人也就慢慢變成了狗。
相比於普通的狗,用這種方法炮製出來的“狗”能交流,懂人性,可以開口說話唱歌,很受一些跑江湖的雜耍班子喜愛。
但能在這種方法活下來的人十不存一,幾率非常小。
而且但凡經手這種邪法的人,必受大業障,死後永世不得投胎。
目前看來,省城的黑暗之中,早就存在著這麼一條殘毒的產業鏈。
鐘玄壓抑著自己的怒火,問道:
“你還記得那個黑屋子在哪嗎?”
男孩點點頭,又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