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觀破破爛爛,說好聽點叫久經風霜,說不好聽的就是斷壁殘垣。
難怪這師兄弟倆到處蹭飯。
光看道觀這情況,他們沒出去要飯就已經算是給祖師留麵子了。
鐘玄禮貌性地敲了敲唯一完整的大門。
吱~嘭!
大門應聲而倒,撲起大團塵土。
鐘玄:……
好家夥,這大門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鐘玄真有點開始同情起這兄弟倆了,當初自己在義莊雖然過得也不富裕,但也算整潔體麵衣食無憂,而且還有姑媽時不時給的零花錢。
相比之下,初一十五完全就是天崩開局。
然而即便窘迫成這樣,初一十五卻一直恪守祖訓,從來沒想過用自己的一身本事去紅塵裡撲騰。
這種堅持實在有些癡拙,癡到讓人敬佩。
“誰啊?”
大門撲倒的震響驚動了初一,他趕緊跑出來查看。
見來人是鐘玄,初一本來嚴肅的臉上頓現喜意。
“阿玄,你來了!
我和十五去攤子那找了你好幾次,你都不在。
今天白天任姑娘過來了,說你晚上會來接她。
我本來以為都這麼晚了,你今天不會來了,沒想到你還是趕過來了,果然是守諾之人。”
鐘玄笑道:
“謝過初一兄了,我這邊有點事耽誤了一下,剛剛處理完。
最近市麵上不太安生,我怕婷婷不太安全,想著讓她來你們這也好有個照應,給你們添麻煩了。”
初一聽了這話,臉一板說道:
“阿玄,大家同屬正一道一脈,本就有守望相助之責,你這麼說可就太見外了。”
“哈哈,是我不對。”
鐘玄很是受用。
初一話鋒一轉,說道:
“你小心點是對的,最近實在是不太平。
之前沒找到你,我本來想和十五倆人自己解決的。
現在你來了,這下把握又大了幾分。”
鐘玄剛想細問,卻聽有清麗女聲傳來。
“玄哥!”
鐘玄一瞧,卻是任婷婷從房裡跑了出來。
他心裡咯噔一下,才想起來之前答應天黑前來接她。
今天發生的事太多太亂,這事被他不小心忘到了腦後。
但鐘玄麵上絲毫未露,笑道:
“婷婷,在這呆的習慣嗎?會不會無聊。”
“不會啊,初一哥人很好,還送了我個護身符。”
初一正滿臉曖昧的看著二人,見鐘玄看過來,他回以一個看破一切的眼神,調侃道:
“就算是給弟妹的見麵禮,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
任婷婷刷地一下臉就紅了,卻也沒有解釋,隻是盯著看鐘玄的反應。
鐘玄沉默了下,笑道:
“初一兄,伱彆瞎說,我們倆隻是朋友。”
任婷婷的眼中似有星辰墜落,暗淡了天幕。
初一看了兩人一眼,似笑非笑道:
“哦~弟妹也好,朋友也好,反正送了也不可能收回來的。
對了,咱們彆在外麵吹風了,進去說吧。”
說完,率先轉身朝道觀走去,嘴裡還不停哼唧著: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任婷婷低著頭,也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鐘玄看著她逐漸遠去的背影,忽地喊道:
“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