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鐘玄和初一就這麼溜溜達達的來到城中心育嬰堂附近。
遠遠看去,育嬰堂門前站了一排巡捕,領頭的正是“張三好”。
“來者不善啊!”
鐘玄笑的燦爛。
初一卻沒他那麼好的心情,忍不住吐槽:
“咱們才是來者。”
“安啦。”
鐘玄拍拍初一肩膀,一馬當先。
初一怕有什麼意外,趕緊跟在後麵。
鐘玄走到張三好跟前,笑吟吟打招呼:
“張總巡捕,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張三好下意識就要露出笑臉,可似乎想到了什麼,又突然繃住,滿臉嚴肅道:
“鐘玄,有人看見你在碼頭狗場附近出沒,現在懷疑你和狗場縱火案有關,跟我們走一趟吧。”
縱火案?
鐘玄眼珠一轉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他搖了搖頭:
“要說心狠還得是有錢人,狗場地下的那些人可還沒死絕呢,就這麼滅口了?”
張三好眼角跳了下,不敢接話,隻是道:
“有什麼話回巡捕房再說,來人,把他們帶走。”
“等等!”
鐘玄豎起右掌,指著初一道:
“他和這件事沒關係,可以讓他先離開吧?”
張三好瞥了初一,不想在這種小角色身上糾結,索性賣鐘玄個麵子,揮揮手道:
“離遠一點,彆打擾我們辦事。”
鐘玄給初一使了個眼色,後者明白鐘玄有其他的打算,默默退到了街邊。
見初一離開,鐘玄笑嗬嗬問道:
“有個疑問,還希望總巡捕能幫忙解惑。
我理解史家又動用了關係,但是不理解他是怎麼說服你寧願扛著龍大帥可能發飆的雷,也要對付我呢?”
張三好沒回答。
還能因為什麼,給的實在太多了唄。
多到哪怕自己以後不當這個總巡捕,隨便去哪個城市,都能舒舒服服地當一輩子富家翁。
更彆提那兩個美少年又格外溫柔……
況且史家能說動自己,自然也能說動龍大帥,無非是錢多錢少的問題。
這個年頭,爹親娘親都不如銀子親。
如果非要說有比銀子更親的,那就隻有金子。
史家也答應自己不會傷了鐘玄的性命,隻會讓他吃點苦頭。
年輕人嘛,吃點苦頭沒什麼。他們不吃苦,怎麼會讓自己這種年長的人來享福?
今天這局其實是個陽謀。
隻要鐘玄跟他們走了,那就能坐實鐘玄狗場縱火的主謀的身份。到時候他黃泥巴掉褲襠,不是粑粑也得當成粑粑。
要是鐘玄忍不住出手傷人,或是不小心殺了人,那就更棒了。從此之後他在整個省城掛上號,到時官麵出頭定性,凶徒逃犯的帽子就算是摘不掉了。
鐘玄見張三好有恃無恐的模樣,就知道後麵肯定有個大坑在等著自己。
他盯著張三好的眼睛問道:
“想抓我,就憑你們手裡的幾條破槍?總巡捕未免有點太托大了。”
張三好絲毫不懼,拍了拍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