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玄不好直接說他實力不行,隻是淡淡道:
“是飛僵。”
“靠!”
十五爆了個粗口,被嚇得後退了幾步,後背直接撞在馬身上,話都有點說不利索:
“飛叉的那個夜僵?”
“……對,夜叉的那個飛僵。”
“玄……玄哥,你聽我說,那玩意絕對不是單槍匹馬能對付的。不如你和我一起回去,咱們找師兄從長計議。”
十五是真的怕了。
飛僵一直是他小時候不聽話,師父用來嚇唬他的絕對主角之一。
一般人都是長大之後,會隨著認知的不斷豐富,逐漸抹去對童年的恐懼。
然而,飛僵這東西,卻是了解的越詳細,就越覺得恐懼。
縱掠如飛,身堅似鐵,斷肢重生,隔空吸血,屍毒濃烈。
彆說是他,就是他師父重新活過來也得哆嗦。
十五心裡忍不住暗暗嘀咕:
茅山道士是真的剛,這種東西都敢硬衝,他們就不知道什麼是害怕嗎?
再想起之前鐘玄以身為餌,引來天雷消滅群鬼的事。
十五隨即恍然,他確實是不知道害怕,發起狠來之後,身上那條命就像是打折贈送的。
鐘玄明白十五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全,笑了笑說道:
“放心,我和它交過手了,它剛剛逃走。雖然確實有點麻煩,但沒什麼大問題。”
十五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交過手了?沒大問題?
他重新打量了下鐘玄的造型。
隻見鐘玄全身衣衫破破爛爛,胸膛部分還微微冒著白煙。
發型放蕩不羈,耳邊的頭發明顯已經被烤的焦糊彎曲了。
身上星星點點的血斑更不必提,血腥味重到讓人呼吸不適。
這架勢要說鐘玄千辛萬苦逃得一命他能信;要是說鐘玄能打的飛僵望風而逃,打死他都不信。
玄哥,現在不是適合吹水的時候啊!
鐘玄看十五臉色僅僅一小會兒的功夫變了八變,就明白這小子心裡肯定不相信自己。
他也懶得繼續解釋,掏出腰間被符紙包裹的藥丸遞給十五:
“這個藥丸是朱珠父親所中蠱毒的解藥,天黑之前讓他喝下。
肥寶招魂的事就拜托初一兄你倆了。
我處理完飛僵就回去,你們師兄弟要注意安全。
我走了。”
說完,鐘玄轉身衝進樹林,幾個閃身之後不見了身影。
“玄……”
十五哪料到鐘玄說走就走,瞬間沒了蹤影。
他無力落下手臂,心裡默默重複了一遍鐘玄交代的事。
有微風穿林而過,吹的樹葉嘩啦作響。
十五忽然縮了縮脖子,小心地打量了一圈四周。
飛僵不會趁機殺個回馬槍吧?!
他把住馬鞍,翻身上馬後調轉方向,雙腿用力一夾馬腹。
“駕!”
駿馬四蹄交叉刨地,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竄了出去。
林中鳥雀被驚的衝天飛起,盤旋遠去。
得趕緊把消息告訴師兄,飛僵一出,方圓百裡之內都不安全。
茅山道士頭鐵,麻衣門也不能安心躲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