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來找我乾嘛？”
秦若翻了個白眼。
“剛麵完試，從你這過，想著有段時間沒見你，想你了。”淩雪靠在秦若的肩膀上，“伱最近怎麼樣？”
“就那樣唄，你又不是沒當過老師，生活就是一成不變，波瀾不驚。”秦若隨口答道。
“現在想想，當老師還是挺好，不用受傻逼客戶的氣。”淩雪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那你當初要辭職？”秦若又翻了個白眼。
淩雪的表情略變，明顯不怎麼想提當初辭職的事，隻是撇了撇嘴。
秦若也歎了口氣：“當老師不用受客戶的氣，但是會受學生的氣……”
很明顯，這是想到鄭庭赫了。
“你以前不是說你們班學生挺乖嗎？你不是挺得瑟嗎？”淩雪有些幸災樂禍。
“彆提，”秦若很抑鬱，“這學期我們班新轉來一學生，我就沒見過這麼難搞的學生，快愁死我了。”
淩雪樂不可支：“喲？有多難搞？”
秦若歎口氣，對自己的好閨蜜吐槽起鄭庭赫的豐功偉績，越說越氣：“他簡直是一點都不把我這個老師放在眼裡！”
淩雪幸災樂禍的差不多了，開始安慰：“哎呀，青春期的學生是這樣的，他既然自己都不把自己的前途當回事兒，你彆管他就是了，你隻是老師，又不是他媽，是吧？”
秦若沉默下來，搖了搖頭：“我怎麼可能不管？他這人，其實挺好的，我不想看著他走歪了。”
“你剛才還吐槽人家無法無天，都快被你說的無惡不作了，現在又說人家挺好的，你說說，好在哪？”
淩雪笑嘻嘻的。
秦若眨了眨眼：“不告訴你。”
秦若覺得，把一個學生如何照顧老師的故事說出來，很影響她的形象。
“害，”秦若又歎氣，“他要是聽話一點就好了。”
淩雪伸了個懶腰，笑著說道：“若若，當老師遇見這樣的學生挺正常的，想當初我還在當英語老師的時候，我班上有個學生，和你說的這個差不多，那叫一個氣人。”
“當時我們班英語成績倒數第二名都有一百多分，他隻能考五六十分，好的時候七十多分，當時也把我愁懷了。”
淩雪翻了個白眼。
“你說這不是拖我班的後腿嗎？我就想著給他補補課，他倒好，我免費給他開小灶，他還不樂意，說資本家壓榨勞工都沒有這麼壓榨的，人家996至少還有一天休息時間，他周末兩天都要在我這補課。”
“當時把我氣壞了，他沒休息，我不是也沒休息？”
淩雪也開始喋喋不休了。
看來兩個老師，是很有共同話題的。
“用你的話來說，你不管他不就行了？他自己都不當回事，你又不是他媽，著急乾嘛？”秦若鸚鵡學舌。
“當時剛當老師，一片熱忱，再說也年輕，爭強好勝嘛，”淩雪撇了撇嘴，“再說，我那個學生其實人也挺不錯的，嘴上說著我壓榨他，每次補完課還主動給我做飯吃。”
“你讓學生給你做飯？”秦若大驚失色。
“哎呀，最開始是有一次補完課有些晚，我見他餓了，就想給他弄點東西吃，結果他嫌棄我做飯難吃，表示以後他來做，我就讓他做了……彆說，他做飯是真好吃。”
淩雪有些緬懷記憶裡的味道，還舔了舔嘴唇。
“所以，其實你們關係還不錯？”
秦若眨了眨眼，不確定的問道。
“是挺不錯的，”淩雪抿嘴微笑，“他是我僅一年教師生涯中，遇見的最有意思、也是最喜歡的一個學生。”
她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事，目光格外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