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都日常4(2 / 2)

“那怎麼成。”

隋衡直接就勢在一旁的圈椅裡坐下,撐著下巴道:“你們讀書人不都有什麼秉燭夜遊的雅興麼,你既要秉燭夜讀,孤怎能不舍命陪君子。”

“再說,沒你給孤暖床,孤怎麼睡得著呢。”

江蘊:“……”

江蘊道:“讀書於你應是枯燥無聊的事,你不必如此折磨自己。”

隋衡笑吟吟:“誰說的,孤幼時也是很喜愛讀的,隻是後來忙著習武落下了而已,不如你給孤讀一段。”

“……你我興趣未必想同。”

“不試試,怎知不同?孤倒覺得,你手裡握的這本就甚是可愛。”

“……”

江蘊終於再度抬頭,冷冷看他。

他特意坐在此處讀書,一是因為有夜讀的習慣,二自然是為了避免與此人同塌而眠。

此處不比崖底山洞,他也已經能靠自己消解藥性,眼下,隻想儘快斬斷兩人之間這種詭異的“情人”關係。

尤其是身體上的接觸。

可此人故意東拉西扯,步步緊逼,顯然就是故意擾亂他的節奏。

江蘊將手中卷冊合上,丟進隋衡懷中,道:“你自己看吧,我換一本。”

嘖。

隋衡看著懷中那卷猶沾著淺淡蓮香的書冊,撿起丟到一邊,道:“不給讀就不讀,這麼凶做什麼。”

見江蘊果真已經另撿了一冊讀起來,他一笑,直接起身過去,伸臂將人打橫抱起,道:“看什麼看,該睡覺了。”

“你難道沒瞧出來,孤在等你一起就寢麼?”

江蘊手中書冊墜到地上,惱怒望著他。

“好了,孤明日賠你一車。”

“彆生氣了好不好。”

隋衡把人放到床上,單膝跪著,幫江蘊將腳上的靴襪一點點脫下來。

江蘊神色複雜的望著他。

隋衡抬頭,悠然一笑:“不必感動,能得孤親自伺候,你可是全天下獨一份。”

江蘊唇角翕動:“你……不必如此。”

“我自己可以的。”

“你身嬌體貴的,好好給孤暖床就成,哪裡做得來這種粗活。”

他笑著,將脫掉的靴襪整齊擺放到一邊,起身,又要幫江蘊去解腰間玉帶。

“不用。”

江蘊按住他手,好一會兒,道:“我自己來就行。”

隋衡倒沒堅持,隻道:“動作快些,彆磨蹭到天亮。”便轉身,去解自己的衣袍了。

江蘊在後麵看著,將他迅速解掉腰帶、外袍、裡衣,搭到衣架上,露出勁瘦矯健的腰身和流暢優美的肩背肌肉線條。

以及,後背縱橫交錯的無數舊傷痕跡。

有的深些,有些已經很淺。

顯然皆是他在疆場上一刀一槍拚出的功績。

江蘊收回視線,自顧除了玉帶和外袍,穿著中衣麵朝內躺到裡側。

剛躺下沒多久,腰肢便被人從後輕輕攬住。

“離孤那麼遠作甚?”

那人在他耳邊輕問。

“世上哪有你這樣給人暖床的。”

江蘊身體線條下意識繃緊,沉默片刻,道:“我今日有些累。”

“孤知道。”

“孤今日不碰你。”

“讓孤抱著你,好不好?”

他雖是詢問的語氣,動作卻很強勢。

江蘊沒吭聲,算是默認。

隋衡一笑,臂上用力,將人撈過來,緊緊摟在懷裡,道:“睡覺。”

江蘊知道掙也無用,便由他抱著,閉上了眼睛。今日耗費了太多力氣,不多時,就沉沉睡了過去。

“果然嬌氣。”

隋衡輕笑聲,伸指滅了燭火,調整了一下手臂姿勢,好讓懷中小情人睡得更舒服些。

江蘊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等醒來時,外頭天色已經透亮。

身邊空蕩蕩的,並沒有人,蠶絲被完整的蓋在他一人身上,冰綃帳也嚴實垂著。

今日得設法解決公孫羊的事,不能再拖了。

江蘊起身,穿好衣袍,發現床邊已放置了乾淨的鞋襪,尺寸和他之前穿的一模一樣,但樣式已是全新的。

江蘊怔了下,換好出殿。

守衛本要阻攔,乍見他玉質仙姿,風雅無雙的身影,都齊齊愣住。

昨夜江蘊是埋在隋衡懷中,被隋衡一路抱進殿的。

守衛們並沒有看清他麵容。

守衛們被他一身風華所攝,一時都忘了說話。

“都愣在那兒做什麼!”

遠處一道粗獷聲音平地炸起。

樊七按著刀走了過來。

守衛忙行禮:“樊副將。”

樊七目光徑自犀利警惕的落在江蘊身上。

想,這就是那個將殿下勾得神魂顛倒的小狐狸精?

果然生得——夠狐媚的。

樊七用僅能想到的詞彙想。

“殿下讓我過來叫你過去。”

他粗著聲,沒好氣的道。

江蘊背起手,施施然步下玉階:“走吧。”

樊七自在前頭帶路,走了一段,到一處宮道轉彎處,趁著四下無人,忽停下,挺胸昂首,甚傲慢的道:“我勸你早些打斷勾引殿下的念頭。”

江蘊靜靜看著這個大老粗。

樊七以為他怕了,哼道:“告訴你也無妨,我們殿下心裡早就有人了。”

“你吧,雖有幾分姿色,可論才華,是萬萬比不上我們殿下真正的心上人的。”

江蘊不介意趁機多套取些情報,便問:“你們殿下的心上人是?”

“顏齊公子,你總聽說過吧!”

作者有話要說:樊七,恭喜進入地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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