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火焚青雀3(1 / 2)

營中守將被驚動。

幾人舉著火杖過來,喝道∶何人在此?

隋衡端著碗,陰鬱著臉站起,眼神似能殺人∶是孤。

值夜守將和士兵大驚,忙跪地行禮,同時驚疑不定,大半夜的,太子殿下怎麼跑來羊圈裡。

呼~柵欄外,小團子發出失望的歎氣聲。

守將才發現,羊圈外還站著個玉雪漂亮的小娃娃,再看太子殿下手裡的碗,登時明白過來什麼,小心翼翼問∶殿下……可是過來取羊奶?

隋衡忍著脾氣∶你們過來,給孤瞧瞧,哪隻能擠出來。

守將不敢不從,忙帶著兩名平日專門負責擠奶的士兵進去,誠惶誠恐道∶殿下見諒,營中母羊這兩日受了驚,產奶量的確有些少,很多都直接不肯下奶,末將也正在想辦法。

兩名士兵捉了幾隻母羊,先耐心安撫了一番,才試著動手擠,但隋衡猶如一尊大殺神站在羊圈裡,那些母羊本就受了驚,一見隋衡,都四腿打顫,連站都站不穩,彆說產奶了。

如何?你們也擠不出來?

隋衡涼颼隱問了句。

守將越發誠惶誠恐,自然不敢說是被殿下您嚇得,隻能硬著頭皮道∶恐怕還需要安撫一段時間,要不殿下先回營裡等著?等擠出了奶,末將立刻第一時間給殿下送去。

隋衡也沒耐心和一群羊較勁,把碗丟下,就拎著外頭的小團子離開了。

回去路上,就見小團子兩眼淚汪汪,扁著嘴巴望著他。

隋衡皺眉∶孤都沒嫌棄你麻煩,你還嫌棄孤?

小團子哼哼唧唧彆過頭,沒多大會兒,隋衡就感覺有一股溫熱的熱流流到了臂上。

隋衡臉一黑,把小東西拎開,果見臂上衣袍濕了一大片,還帶著一股難言的味道。

隋衡直接把江諾送回到了隋帝營中,隋帝見乖孫兒並沒有吃到新鮮羊奶,很不滿道∶你乾什麼去?

產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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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帝忍不住同魏延道∶這個混賬東西,哪裡有半點當爹的樣子!

隋帝看著淚眼汪汪的小家夥,心疼得不行,忙撫著小家夥的背安撫∶諾諾乖,皇爺爺給你進故事聽,好不好?

江蘊正坐在榻上,由孟輝換臂上的膏藥。

範周站在簾幕外,有些擔憂道∶聽說楚王仍跪在陛下居住的宮室外,痛哭請罪。陛下既沒有理會,也沒有讓人驅趕楚王,屬下真是有些擔心。

範周的煩憂自然不是杞人憂天。

按理,一國皇子犯下裡通外敵這樣的大罪,應當按律重處的。可這個時代,律法再嚴厲,也大不過帝王的私情。江帝到了暮雲關後,就命人把楚王從拘禁的宮室裡放了出來,還任由楚王跪在殿外痛哭流涕,高呼冤枉。楚王見到江帝這個大靠山,氣焰登時囂張起來,不僅對之前的罪過全部反悔不認,還說這一切都是江蘊故意構陷。

算著江帝來暮雲關的日程,恰好也是楚王被定罪後出發的。江帝此行,很可能是為了楚王。他都能想得到,殿下不可能想不到。

如今殿下在朝中的地位,自然已不是區區一個楚王和申氏能撼動,經暮雲關一戰後,便是陛下,恐怕也不敢輕言廢儲。可殿下還年不及弱冠,不是神,而是人,有血有肉的人。麵對這樣一個偏心的父親,情何以堪。

江蘊神色平靜,道∶先生不必憂心,此事,孤心中有數。關於明日和談人選,先生選得如何了?

範周呈上名冊,請江蘊過目。

江蘊看過之後,勾選了另外兩名謀士做副使,道∶和談事關重大,除了和談細節,先生要囑咐好雲懷,明日會晤要嚴厲約束守將,萬不可與隋軍起衝突。

範周點頭∶屬下已經在準備。殿下放心,關於此事,屬下會慎之又慎。

孟輝換完膏藥,囑咐江蘊今夜切不可再勞累右手,便起身退下。江蘊又和範周商議了一些和談的細節,忽見簾幕動了動,便道∶先生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範周一愣。

有些奇怪,殿下明明正說到緊要處,怎麼突然就停了,這可不符合殿下的行事風格。不過,殿下右臂有舊傷,又擂了那麼長時間的重鼓,精神不濟也在情理之中。範周自責自己的疏忽,忙也起身告退了。

江蘊這才望著簾幕後,嘴角輕揚,道∶殿下這梁上君子,近來可是做的越發熟練了。

隋衡抱臂從後出來,見燭火下,他一襲金衫,像個小狐狸一般撐著下巴坐在榻上,正笑眯眯打量著他,挑了下眉,直接過去把人抱起,放到肩上,道∶你還好意思還不都是被你勾的。

夜夜撤掉大半守衛,就等著孤過來,孤真是沒見過你這般不知羞恥的太子?你的那些謀士和將軍都知道麼?

江蘊沒有否認,而是順勢伏在他肩頭,小聲問∶殿下怎麼才過來?

隋衡自然不會說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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