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姓隋,叫隋霧初。”
“是孤心悅之人。”
範周∶“…”
範周要不是心臟還算強大,恐怕要當場暈過去。緩了好一陣,問∶“殿下———可是認真的?”
江蘊道“這種事,孤怎會與先生說笑。孤知道先生在擔心什麼,先生放心,孤不會因私情耽誤國事,同樣,他也不會。
“而且,對天下子民來說,南北和談,還有什麼比南北聯姻更穩固的形式?”
範周暈暈乎乎地飄出馬車。
半路遇上雲懷,雲懷看他臉色不正常,忙關切問∶“先生怎麼了,可是哪裡不適?”
範周把他拉到一邊,悄聲說了此事。
雲懷倒沒有多大意外,笑道∶“先生聰明一世,怎麼這時候倒糊塗了。難道先生沒有看出來,那隋國太子,為何會突然退兵,同意以棋陣的方式與殿下對決,和平解決這場戰事麼?
“那隋霽初是何等人,何時顧忌過自己的名聲,若他真想拿下暮雲關,完全可以強行攻城,與殿下決一死戰。”
範周歎道“我也不是沒瞧出來。隻是真到了這一日,總有些不放心,總擔心殿下跟著那頭狼,會受委屈。”
雲懷道“你我跟隨殿下已久,先生還不了解殿下是何等性情麼?殿下看似溫和,實則心中最有主見和決斷。”
一般人,是不可能讓殿下動心的。隋霧初少年英雄,武力謀略皆有,又貴為隋國太子,這天下間,也沒有比他更配得上殿下的人了。”
範周還是有些暈乎。
“可他之前明明對殿下恨之入骨,自打見了殿下的真容,就開始態度大變,我真是擔心,他隻是一時見色起意。”
雲懷道“也許也能稱為一見鐘情”
“不管是見色起意還是一見鐘情,這大婚之前,咱們務必盯緊了,三媒六聘,所有流程,絕不能讓殿下受一絲一毫委屈。
“還有小皇孫,如果殿下與隋國太子成婚,小皇孫的身份,就實在太尷尬了。為了小皇孫的安全,咱們必須得把小皇孫立刻討要回來。”
範周迅速恢複了另一種戰鬥力。
範周剛離開馬車,隋衡就躥了進來。
隋衡黑著臉,顯然這兩日被當做賊一樣防著,心情很不舒爽。
江蘊解開外袍,抱住他,道“放心,我已經和範先生說了,我們要成婚的事,他應當不會再過來了。”
隋衡心情瞬間愉悅起來。
“當真”
自然。不過,還有一件事,我不知如何解決。
難得有讓他出謀劃策的時候,隋衡更加愉悅,問∶“什麼事?孤幫你想辦法。”
隋衡自信,這天下間,根本沒有能難得倒他的事。
江蘊道“我們的小家夥。”
隋衡不大明白。
“那小崽子怎麼了”
江蘊誠懇望著他。
“我們要如何解釋,我們小家夥的身世?”
“我的謀士,我的將軍,至今都以為,我們的小家夥,親娘已經難產而死了。”
……
隋衡眼皮狠狠一跳。
他們不知道……是你生的
江蘊耳根一紅,羞惱瞪他。
“我怎麼可能讓他們知道。”
隋衡想想也是。
以江蘊的身份,自然不會在人前輕易暴露自己能受孕的事,否則不知會傳出什麼離譜的傳言。
江蘊道“眼下知道此事的,隻有孟神醫一人。我父皇,大約是猜到了。”
“可如果我們成婚,我們的小家夥,身份不能不明不白的,勢必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隋衡仔細想想,這事兒確實是挺棘手。
摸著懷中小情人纖柔的骨骼,他喉結滾了滾,好一會兒,道“那怎麼辦”江蘊烏眸瑩潤望著他。
“我不知道,所以才讓你幫我一起想辦法呀。”
隋衡哪裡扛得住他這種無聲蠱惑的眼神。
“不是你生的。”
“難道……孤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