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瞧見殿下即將玉樹臨風走出屏風口那一刻,還是沒忍住問∶殿下,那是……可需要奴才尋些藥去.….
嵇安儘量把話說得委婉。
挺大一片,光看著就很疼,也不知殿下怎麼忍下來的。
麵子雖重要,裡子也很重要呀。
隋衡抖擻的身影立刻頓了下,轉頭,黑著臉盯一眼嵇安,嵇安頸間寒涼,以為殿下要發火了,正懊悔失言,就聽隋衡道∶也不是不行。
你悄悄的,彆聲張。
明白孤的意思吧?
嵇安玲瓏心思,辦事出了名的妥帖,不然當初也不會被派進彆院裡伺候,哪能不明白,立刻道∶殿下放心,老奴都明白。
老奴一定小心行事,不讓容與殿下知道。
隋衡再次黑下臉∶孤有說麼?
沒有沒有,是老奴自己擅做主張,胡亂領會。
嗯,領會的不錯。
太子殿下留下這句話,就精神抖擻得大步邁出了門。
嵇安瞧在眼裡,有些替殿下疼,想,得趕緊去宮裡一趟,尋最好的藥過來才成。
如今天下太平,南北互通,隋都街頭比往常更加熱鬨,街邊攤上,不僅有江北特產,還有很多來自江南的小食傳過來,街上偶爾也能看到從江南來江北遊學的學子。
大約考慮到殿下今日要低調不失招搖的逛街,嵇安特意準備了一套花團錦簇的紅色束袖勁裝,十分襯托身材。
兩人手挽手,並肩走在街上,一個青衫廣袖,溫潤風雅,一個紅衣勁裝,俊美張揚,雖然看起來像是出來遊玩逛街的普通富貴公子,但依舊很招人注目。
新鮮出爐的白糖糕嘍~
吆喝聲從旁側店鋪裡傳來,隋衡讓江蘊等一下,轉身就沒入排在店鋪前的長龍裡,他也不知道使了什麼花招,轉眼的功夫,就打包了一盒新鮮出爐的白糖糕過來。
小夥子真俊,真體貼啊!
後頭還有婦人的誇獎聲傳來。
熟悉的糯米香混著桂花香撲麵而來,隋衡打開盒子,和勺子一道遞到江蘊手裡。江蘊挖了一小勺,送進口中,問∶你怎麼這麼快買到的,都不用排隊麼?
這個問題,江蘊困惑很久了。
隋衡嘚瑟道∶你真想知道?
涵。“
花燈萬千,小情人手捧白糖糕,一小口一小口吃的模樣實在太賞心悅目,隋衡道∶你親孤一下,孤就告訴你。
江蘊沒有親他,挖了一勺白糖糕,塞進他嘴裡。
殿下不想說就算了。
其實,我也不是那麼有興趣知道。
江蘊揚袖一笑,自顧往前走了。
糯米的香氣彌漫在唇齒間,但其間夾雜的不是桂花香,而是一縷若有若無的淺淡蓮香,隋衡舌尖一抿,不緊不慢吞進口中,抱臂望著那道芝蘭玉樹的身影,笑著跟了上去,輕輕撞了下江蘊的肩,,道∶也不是不能說。
這可是孤獨家絕技,孤是可以授你以漁,隻怕你不好意思用出來。
江蘊偏頭瞅他一眼。
隋衡附耳過去,笑道∶孤告訴他們,孤的媳婦,懷胎十月,馬上就要臨盆,眼下就想吃一口白糖糕。你想想,那些大爺大媽,哪好意思不給孤讓道。
江蘊耳根一紅,瞪他∶你不要臉。
孤都有媳婦有兒子了,還要臉作甚。
隋衡再次不要臉地伸出舌尖,把江蘊新挖的一勺白糖糕吞進了嘴裡,並在江蘊踩他腳前,長聲一笑,靈敏避開。
哈哈哈,容與,你的輕功,還是差一些。
隋衡賤兮兮笑聲從一旁傳來。
江蘊咬牙,不再和他一般計較。
兩人信步走著,走到一處賣花燈的小攤前時,意外遇到兩道熟悉身影。
樊七和徐橋。
徐橋先看到了江蘊和隋衡,立刻上前和二人見禮,道∶樊小妹過生日,我恰好遇著了,順便給她挑個生辰禮物。
樊七也走了過來,樊七望著隋衡,搓著手,擔憂問∶殿下……好點了麼?
說著,還從懷裡拿出一個看著表麵挺粗糙的瓷瓶∶這是我老娘按著老家土方弄的,活血化瘀,效果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