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恭也有些奇怪的問徐橋∶敢問徐將軍,殿下呢?還在忙麼?
看樣子議事已經結束了,殿下卻沒有出麵吩咐傳膳,實在奇怪,讓一乾將軍們這麼餓著也不是個辦法呀。
徐橋也不知道隋衡抽什麼風。
徐橋道∶沒事,高總管,你隻管讓人把飯送過來吧,殿下臨時有事,現在回後堂了。
雖如此,殿下規矩向來嚴,高恭還是有些不敢擅做主張。
這時,小崽崽脆生生地喊了聲阿公,示意高恭跟著自己進去裡麵。
小家夥年紀不大,走起路來,噠噠噠得卻很快,高恭怕小皇孫摔著,緊牽著小家夥一隻手。
隋衡盯著那雪球一般滾來的小患子,臉一黑,連忙收回視線,轉身迅速往後堂而去。
爹爹?
小崽患進來議事廳後,便探著腦袋,目光左右搜尋隋衡的身影。
議事廳很大,小患崽噠噠噠找了一圈,沒有找到隋衡,便輕車熟路地去往後堂找。到了後堂,卻發現那兩扇很少關著的福扇門竟然關著。
小患患瞳孔劇烈顫抖了下。
已經開始懷疑,大爹爹是遭遇了什麼不測。
殿下?
高恭是經常出入議事廳伺候的,見狀,也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後堂這道福扇門,幾乎是擺設,關住了會影響通風,所以一般情況下都是開著的,今日殿下竟把門關上了,實在詭異。高恭心有疑慮,但也不敢擅自去推門,因為他害怕殿下是在後堂處理什麼不為人知的機密要事,不想被人窺見打擾。
但高恭遲疑的功夫,忽聽咚得一聲,下麵的小崽患,已經一拳砸在了門上。
一般的小娃娃,彆說砸一下,就算砸十下,都不一定能撼動這門分毫,可小皇孫不一樣,小皇孫天生神力,那是能把打遍二皇子府無敵手的小郡王都能摁在地上打的人。
小患患一拳下去,兩扇常年不用、本就不怎麼堅固的雕花門砰得就開了。
爹爹?
小患患再次探進去腦袋搜尋。
然而後堂裡空空蕩蕩,看不到隋衡蹤跡。
高恭這下也懵了,怎會如此,議事廳隻有一個正門,殿下剛剛並沒有出去,怎麼會憑空消失了。
爹爹?
小患崽聲音裡已帶了哭腔。
隋衡屏息凝神,捏著鼻子躲在一張長案下,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高恭連忙安慰小家夥,一定是他們眼花,剛剛沒看到殿下出去。小崽患並不相信這個說辭,他明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門口,如果爹爹出去,他不可能看不見。
笨爹爹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小患患眼圈一紅,急切地在後堂搜尋。
隋衡已經不是頭皮發麻,而是頭疼,正猶豫要不要出去,免得小患子再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舉動,眼前忽然一亮,桌布突然被一隻小手從外掀開了。
緊接著,一對烏黑漂亮如寶石的眼睛露了出來。
爹爹!
小患患驚喜得喊了聲。
隋衡一臉平靜,並露出一個同樣平靜的笑。
爹爹在這裡!
小患患也跟著鑽了進來,並招呼高恭過來。
隋衡∶...
高恭睜大眼,大為困惑不解地望著隋衡∶殿下這是……?
隋衡麵無表情道∶下頭涼快,孤想避避暑,不行麼?
高恭∶。
高恭不是很理解這種避暑方式,但高恭不敢說。
小崽患卻眼睛紅紅的。
他知道,臭爹爹一定是因為屁屁疼,在從椅子裡起身時,不小心摔了個屁股墩,摔到地上,起不來了。
臭爹爹又愛麵子,不肯叫人過來幫忙,才坐在桌子底下,謊稱納涼。
心心本就長得慢,這下,更遙遙無期了。
小崽患看一眼隋衡挨著地的的半邊屁股,便迅速扭過頭,掉一顆淚豆子,然後忍不住再看一眼,又掉一顆。
隋衡一腦門黑線,不太明白,為何小患子近來看見他,總能讓他產生自己即將斷氣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