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正白旗的騎兵向先鋒營發起衝鋒的時候,李虎正陪著李三吃酒。
李虎端起酒碗,昂頭張嘴將酒直接傾到喉中。
李三也端起酒碗,湊到嘴邊咕咚幾口喝了下去。
李虎又要斟酒,李三卻罩住了酒壇:“知道你急著去後院,但你也要讓我吃些菜吧。”
李虎笑了笑,將一碗火腿燉肘子遞到李三麵前:“這個燉的很爛,你老嘗一嘗。”
李三嘗了嘗,笑著說道:“你去後院吧,我自斟自酌自在。”
李虎:“我陪你老吃碗壽麵吧。”說著把目光望向門口的小廝。
不一會兒,兩碗壽麵擺上了桌。
吃了壽麵,李三站了起來。
李虎也跟著站了起來。
李三笑了一笑,說道:“好了,去吧。”
說著話,一名親兵拿著一封信走了進來,向李虎稟道:“將軍,這是司禮監送來的一封信。”說著將那封信呈了上去。
李虎接過那封信,拆開封口展看。
看罷信,李虎心中一歎,平靜的日子要結束了,蒙古十幾萬聯軍雲集托克托,看樣子是要與大順打一場大戰。
誰給他們的勇氣?女真人嗎?
“哼”了一聲,李虎將那封信一折,對李三說道:“我就不陪你老了。”又對小廝囑咐道:“好生照顧三伯。外頭已擺了酒筵,待會兒就有人來替換你。”
小廝忙應了幾個“是”。
李虎這才轉身進了後堂,向後花園走去。
永昌帝是一個“工作狂”,比太上皇勤政,每天都要批閱大量奏章。
可一向勤政的永昌帝現在竟連翻閱奏章的心思都沒有了,在上書房的龍椅上閉目靜坐,額上冒著密密的汗珠,顯然是心裡有事。
送走內閣幾位大學士,戴權回到上書房,一眼便望見永昌帝額上的汗珠,便連忙走進隔間,從麵盆裡絞了一塊麵巾,輕步走到永昌帝麵前,輕輕地印乾他額上的汗珠,輕聲說道:“陛下,這也不是意外中事。就算不從京畿調兵,大同、宣府兩鎮兵馬也能守住長城防線。”
“盛京城那邊還是一切正常?”永昌帝沒有搭他這個話茬,依然閉著眼睛,突然提到了女真人。
戴權愣了一下,輕聲答道:“是。”
永昌帝還是閉著眼睛:“八旗兵依然分散駐防於各個要地?”
戴權又輕聲答道:“是。”
“朕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永昌帝掙開了眼,望著戴權。
戴權想了想:“陛下的意思,咱們在女真人那裡的情報網出了問題?”
永昌帝站了起來,踱到窗邊望著窗外,心緒有些煩亂:“你說,若是盛京八旗兵的調動沒有被探子發現,他們這個時候最有可能出現在哪裡?”
戴權一驚,眼光流動想了片刻,答道:“兩個地方。藏匿於長城外的燕山山脈,一來可以偷襲出關迎敵的朝廷兵馬,二來可以直接攻擊長城關隘。再有就是河套.隻是,那邊朝廷有四萬餘精銳,還有繕國公坐鎮指揮.陛下不用擔心,以先鋒營和榆林精騎的戰力,隻要指揮得當,就是陷入重圍,也能堅守到朝廷的援軍”
永昌帝相信先鋒營和榆林邊軍的戰力,更相信石光珠的統帥能力,隻是,他心裡頭突突直跳,總感覺要出大事。
他突然想起了二皇子,難不成是那孽障?
永昌帝愈加不安起來,有些焦躁了。
戴權看在眼中,卻又不好說什麼,默默地走到隔間提起銅壺,到禦案前把茶水沏上,又默默地把茶捧到永昌帝身前,輕聲說道:“陛下,您喝口熱茶吧”
永昌帝慢慢望向了戴權,見他滿眼懇色,隻好接過喝了幾口,他覺得那口氣緩了過來,轉身走到禦案前坐下了。
戴權心中高興臉上肅然,在他身邊靜靜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