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這邊,薛姨媽母女兩個與迎春、探春、惜春姊妹、李紈等正在賈母房內坐著,聽賈母與幾個甄家女人說話。
賈母笑問道:“你們老太太還好?”
甄家女人:“多謝您記掛。都還好,就是今年左邊的槽牙活動了。”
賈母笑道:“我也一樣呀。左邊已經有顆牙鬆動了.不過嚼得動的我吃兩口,困了呢我就睡一覺,悶了的時候,我就跟我那小孫子小孫女們說笑一陣子也就完了。”說到這裡,她突然想起了:“聽你們二姑娘說,你們也有一個寶玉,相貌與我們寶玉極其相似.”
甄家女人笑道:“正是呢。去年我們老爺奉旨進京,回去就說了此事”
正說著話,丫鬟進來笑道:“寶玉來了!”
一語未了,賈寶玉走了進來,向賈母請了個安。
賈母笑道:“還不去見客人。”
不等賈寶玉行禮,幾個甄家女人便圍了上來,笑道:“唬了我們一跳。若是我們不進府來,倘若彆處遇見,還隻道我們的寶玉呢。”一麵說,一麵都拉著他的手,問長問短。
賈寶玉一一答了。
賈母笑問道:“比伱們的寶玉長的如何?”
甄家女人笑道:“模樣是一樣的,就是比我們寶玉大些性情也比我們的好些。”
賈母忙問:“怎見得?”
甄家女人笑道:“方才我們拉哥兒的手說話便知。我們那一個隻說我們糊塗,慢說拉手,他的東西我們略動一動也不依。所使喚的人都是女孩子們。”
話未說完,眾人禁不住都失聲笑出來。
眾人正在高興時,忽見薛家婆子滿頭汗闖進來,向薛姨媽說道:“太太快回去,家中有要事。”
薛姨媽:“什麼事?”
薛家婆子:“家去說吧。”
薛姨媽知道不是好事,與賈母等人說了幾句,帶著薛寶釵匆匆離去。
賈母見薛家婆子那副樣子知道出事了,便對李紈說道:“打發人跟過去聽聽,到底是什麼事?”
李紈答應了個“是”。
甄家女人見狀,又說了一會兒家務,便告辭了。
另一邊,薛姨媽、薛寶釵剛走進前院,便聽見前廳有人在哭,卻是在家侍湯奉藥的薛寶琴。
薛蝌的小廝跪在門邊,身上的衣服被油漬汙得斑斑駁駁。
薛姨媽同薛寶釵忙進了屋子,薛寶琴迎過來,滿麵淚痕地說道:“兄長他們被步軍衙門拿了去.”
薛姨媽回來路上已經聽婆子說了,嚇的戰戰兢兢的了,一麵哭著,一麵問道:“不是說與梅家少爺吃酒去了嗎?怎麼又惹上了官司?!”
那小廝頭趴在磚地上:“回太太的話,就是因為梅家少爺,大爺二爺才被步軍衙門拿了去.”
薛姨媽一驚:“什麼?!”
薛寶釵:“說清楚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小廝:“.大爺二爺和梅家少爺在酒樓吃飯喝酒,酒後梅家少爺說了些話.大爺就罵起來了。梅家少爺也是個潑皮無賴,和大爺對罵起來大爺那個性子太太也知道,就掌了梅家少爺一個嘴巴,兩個人就扭打起來了。後來,後來大爺拿碗在梅家少爺腦袋上砸了一下.”
薛姨媽驚呼一聲。
那小廝:“當時就冒了血,躺在地下.二爺害怕出事,把人送到了醫館.就被步軍衙門給拿了去。”
薛寶釵急問:“人沒死吧?”
那小廝:“這個不清楚,小的不敢妄言。”
薛姨媽慌了神,站在那裡愣愣地流淚。
薛寶釵突然想起了:“梅家少爺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