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在這兒也濺起了巨大的浪花。
忠靖侯史鼎站在客廳門邊,望著不儘不休的雨幕出神。
雨幕中,穿著油衣的保齡侯史鼐風急火燎地走了進來,見到史鼎那副神態,先是一怔,接著走了過去,輕聲問道:“老三,這麼著急忙慌的叫我來,有什麼大事嗎?”
史鼎也不說話,隻是盯著史鼐看。
史鼐被看的心裡發毛,試探地問道:“出什麼事了?”
良久,史鼎開口了:“皇上知道了。”
史鼐一愣,又問道:“知道什麼了?”
史鼎望著他:“替皇上辦差,能力不重要,忠心才是最重要的。”
史鼐先是愕然了一會,咂摸明白史鼎的話後,說道:“你的那些話我一直都記著呢,我也是按照你的囑咐辦差.也就是收了一些商戶的財物,哦對了,不是收,是你情我願的買賣。”
說到這裡,他笑了起來,“聽那些商戶說,這還是李虎當年想出的法子呢。”
史鼎盯著他看了一會,這才又問道:“張成是怎麼回事?”
張成?
史鼐怔了一下,接著臉色有些不好看了:“李虎去皇上那兒告狀了?張成出現在那裡,我總要查一查吧?”
史鼎也怔了一下:“你查了?”
史鼐有些迷糊了:“到底怎麼回事?”
史鼎默了一下,回道:“你私自放走張成的事被皇上知道了好了,不說了,你說你查了,怎麼樣?”
史鼐:“還能怎麼樣?什麼也沒發現唄。”
史鼎皺了皺眉:“什麼也沒發現?”
史鼐:“我手下那些人哪能跟你的人比,都是從邊軍哨營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
史鼎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這麼重要的事,你為何不告訴我一聲?”
史鼐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什麼都沒有發現,你讓我告訴你什麼?再說了,李虎是太子的人,又是皇上信賴的人我不得替你,替史家考慮啊!”說到這裡,他突然想起了,“對了,當時還發現了四名銳士營哨騎,隻是不知道他們是在保護張成,還是跟蹤張成?”
一聲炸雷,雨下得更大了。
史鼎目光一閃:“走,跟我進宮去。”
三皇子書房的屋頂上,也滾過一聲石破天驚的響雷。
三皇子背著手在屋裡來回疾走。
一道好亮的閃電,接著又是一聲炸雷!
三皇子轉身走到書案前坐下,提起筆在一張箋紙上大大寫上了“太上皇、忠順王、北靜王”一排大字。
接著,又寫上了“步軍統領衙門”六個大字。
又寫上了“南鎮撫司”四個大字。
又寫上了“白蓮教”三個大字。
接著,他又在邊上大大寫上了“皇帝、太子、老二”一排大字。
三皇子兩眼緊緊地盯著那張紙,像是在沉思,好一陣子,提起筆在“老二”上粗粗地畫了一個“×”。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管家的聲音:“殿下,人來了。”
三皇子將筆一擱,把那張紙撕成碎片扔到水盆裡,這才說話:“進來吧。”
門簾一挑,人走了進來,這個天竟還披著一件罩帽的黑緞子鬥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