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京城依舊繁華,並沒有受到戰亂的影響,京城的百姓也都在照常過著自己的日子。
倪二如同往常一樣領著李虎派給他的兩名護衛走進了酒樓,鬨轟轟地坐滿了酒客。
這座酒樓也是李家的產業,不過名字記在了倪二的名下。
倪二徑直向角落裡一群劃拳哄鬨的酒客走去。
那些酒客見倪二來到,急忙站了起來,陪著笑臉。
倪二不知說了一句什麼話,眾人一齊放懷大笑起來。
笑罷,倪二:“今兒的酒我請了。”
眾人一聲喝彩。
倪二笑著向櫃台走去。
一名酒客跟了過去。
倪二在櫃台裡的椅子上坐下了,望向那名酒客。
那酒客四下張望了一輪,這才低聲說道:“二爺,我去西山那邊送貨聽說了一件事”
倪二解下身上的褡褳,鬆開褳口往櫃台上一傾。
那酒客一笑:“二爺敞亮。”說著從那堆銀子裡挑了一錠足兩的小銀。
倪二讚賞地笑了:“再拿一兩。”
那酒客也不客氣,又挑了一錠小銀,接著說道:“您也知道,西山那邊有好些燒製木炭的小土窯,秋收之後,周邊的村民會進山砍柴燒木炭,賺點錢補貼家用一般七八天就可以出炭.可等了十天也不見進山的人送炭出來你猜怎麼著?”
倪二:“死了?”
那酒客:“二爺英明。十好幾個人,全被人殺了.還有件怪事,除了食物,什麼東西都沒少。您說怪不怪?”
倪二目光一閃:“去官府報案了沒有?”
那酒客:“去了。一開始縣裡麵還挺重視,派了差役進山搜查.嗨,那些當官的什麼尿性,您也知道,也就瞎忙活了兩天,然後說是外省的土匪越省作案.老百姓的命不值錢哪!”
倪二站了起來,從櫃台上拿了一壺酒遞給他。
那酒客大喜:“謝二爺賞。”
倪二想了一想,轉身進了後院。
過不久,倪二走了回來,把一封信遞給一名護衛:“把這封信給三伯送去。”
那護衛接過信大步走了出去。
倪二又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聽著外麵的八卦:
“聽說了嗎?王子騰又打了大勝仗。”
“呸,欺負一群手無寸鐵的老百姓算什麼本事!”
“這話沒錯!他王子騰三兩天一個捷報,今兒斬首兩三千,明兒又殺了三四千這才一個多月,他王子騰就殺了三四萬人,可結果呢,越鬨越凶!”
“你們還不知道吧?昨兒我聽我那個在兵部當差的親戚說,開封城讓逆匪給圍了.都好幾天前的事了。”
“謔,這下有好戲看了!”
“怎麼說?”
“賈政在開封城裡啊!”
“哦~”
忠勇伯府
“劈劈啪啪”一片算盤撥珠聲從議事廳傳出。
四張賬桌前,四名賬房正在把算盤撥得劈啪直響。
一名賬房飛快地算完了一張賬單,便擱下了筆,拿起賬單捧到嘴邊吹了吹,然後雙手朝李三一呈。
李三走過去,接過了那張賬單,走到後堂門邊,撩開紗幔的一角,把那張賬單遞給了站在門內的封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