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雪紛飛的陰山北麓相反,京城仍然是陽光明媚,微風徐徐。
皇帝早在半年前就下旨加開恩科,離十一月越來越近了,貢院附近的客棧、茶館、酒樓到處都是進京趕考的舉子,十分熱鬨。
今日最熱鬨的卻是安定門附近的茶樓酒館,就連大街兩邊都站滿了人。
錫林郭勒盟盟主和眾貴族今兒進京,都是來看熱鬨的。
這時,城門外傳來了喧嘩聲:“來了!來了!蒙古王爺被押進京了!”
“來了!來了!”
嘚嘚的馬蹄聲和沉重的車軲轆聲傳了過來。
人群騷動起來,後麵的不斷往前麵擁,維持秩序的五城兵馬司兵丁們橫著長槍拚命地抵住湧動的人潮。
幾名舉人打扮的青年好不容易也擠了進去,向城門口望去。
騎在最前麵馬上的是風塵仆仆的銳士營哨騎,一個個凝神戒備,目光徐徐地在大街兩側人群的臉上掃過。
那鷹隼般銳利的眼神,透露出淩厲的殺氣,令人不寒而栗。
一名舉子下意識咽了口唾沫:“這,這就是邊軍?!”
另幾名舉子也都被這眼神唬了一跳。
一個滿口京腔的人說話了:“什麼邊軍?這是銳士營哨營的哨騎,地道的北京爺們!”說到這裡,他滿臉的自豪與驕傲,“整個銳士營,除了那三千河套騎兵,一多半是我們北京爺們。這一仗算是給我們北京爺們爭了口氣!”
一個外地人接言了:“我怎麼聽說這仗都是騎兵打的啊?”
滿口京腔那位臉一紅。
一個老北京幫忙說話了:“打仗全靠主帥的運籌帷幄,李侯爺是地道的北京爺們。”
那外地人又接言了:“王子騰也是北京爺們。”
哄的一聲,周邊的人都笑了。
那老北京臉上掛不住了:“你小子是來找茬的是吧?”
滿口京腔的那位插言了:“勳貴將領哪一個不是北京爺們,您大人大量何必同這鄉下佬一般見識?”
那老北京“哼”了一聲,向街心望去。
一列十幾輛囚車駛了過來,第一輛車上坐著穿著羊皮襖子、帶著手銬、兩眼緊閉的錫林郭勒盟盟主,其他貴族分坐在後麵的囚車裡。
圍觀的百姓發出了一陣陣由衷的歡呼聲!
幾名舉子對視了一眼,又擠了出去,向酒樓走去。
幾人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
一名舉子將酒壺裡的就給眾人斟了,一邊說道:“你們還不知道吧?陛下會在錄取的恩科進士中挑選一些人做侍讀,這可是一步登天啊!”
那幾名舉子一齊望著他:“當真?”
那舉子點了點頭。
那幾名舉子立刻激動了:
“皇恩浩蕩啊!”
“皇上的聖德、聖恩真是天高地厚.天高地厚呀!”
那舉子又說話了:“我還聽說,此次恩科會試與往年都不一樣,邊考邊閱卷,中旬殿試,下旬就出皇榜!”
“噢!”眾人發出一聲驚歎。
那舉子:“皇上這是求賢若渴呀!”
眾人又都激動起來!
就在這時,一名酒客從外麵闖了進來,大聲喊道:“六百裡加急,李侯爺又打了大勝仗了!”
大廳裡先是一靜,接著“轟”的一聲,那些酒客立刻興奮起來
自賈母出手整治了王夫人之後,整個榮國府的氛圍都和諧了不少,就連寧榮兩府的關係都緩和了許多,賈蓉幫著賈赦監管各處賬目,尤氏、秦可卿婆媳沒事的時候也會過來陪賈母說笑。
今兒太陽好,賈母領著眾人進園子逛了半日。
林黛玉和史湘雲也來了,是賈母派人請來的,讓她們幫著題匾額對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