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沉,細雨蒙蒙。
插秧的季節,即使天空飄灑細雨,也無法阻擋農戶們忙碌的身影。
轉眼又是三天過去了,李虎一大早就帶著林黛玉來到了香山彆院,林黛玉有午睡的習慣,李虎便獨自一人來到新蓋的院子閒逛。
原本說蓋好了請賈母和她那群小姐妹來賞秋景的,結果李虎中秋節當天就出征了。
與邊上的彆院一樣,三進四合院,後罩房改成了兩層小樓。
這時李虎站在二樓一扇窗戶前,望著遠處稻田裡正在忙碌的農戶們。
東耕西牧,南稻北麥。在很多人的慣性認知中,水稻不是北方的廣泛種植的農作物,特彆是京城,但也有例外,京西就是這個例外。
這裡背靠西山,分布諸多低窪區域,在地形、氣候的共同作用下,河流、降水和地下水都十分豐富,非常適合種植水稻。
前世的時空裡,這一片屬於滿清皇室的禦田,種植專供皇家享用的禦稻。
一陣急促的風刮過,密集的雨點打在李虎的臉上身上,帶來一絲絲清涼。
李虎苦笑了笑,今年京城多雨,從他回來這天就沒有晴過,還好隻是直隸是這個樣子,不然皇帝能急死。
聽賈璉說,為了防止新麥發芽、發黴,戶部的人想儘了一切辦法,不僅安排人用扇子不停地往倉裡扇風,通風降濕;還給新麥噴灑了食醋,說是可以大大推遲發芽黴變的時間。
效果怎麼樣不清楚,反正戶部的官員整日提心吊膽的,生怕新麥發芽、發黴。
突然,李虎的耳朵動了一下,接著說道:“偷看彆人是會長針眼的。”
“呸,你才長針眼呢!”
李虎轉過身去,果然是林黛玉,便笑問道:“睡醒了?”
林黛玉走到李虎身邊,望向窗外:“看什麼呢?”
李虎腦海中靈光一閃:“看香芋呢。”
林黛玉微微一怔:“香芋,哪裡來的香芋?”
李虎隻看著她笑。
香芋,香玉?玉?林黛玉何等聰明,立刻反應過來,明白李虎又在編排自己了,心中恨得牙癢癢,卻沒有表現出來。
“一天天的沒個正經.哎,你頭上有什麼東西?”林黛玉驚訝地問道。
李虎:“什麼東西?”
林黛玉從自己身上掏出手絹:“你低下頭,我仔細看看。”
李虎十分順從地低下了頭。
林黛玉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嘴角帶笑,雙手突然捏住李虎的臉頰,笑罵道:“我把你這爛了嘴的!我就知道你在編排我呢。”說著,便擰的李虎連連央告,“好妹妹,饒了我吧。我不是有意的,剛才我聞了你身上的香氣,才想起一個典故來。”
林黛玉笑道:“今兒個不給你個利害,你也不知道我的厲害。”
李虎:“你放不放手?”
林黛玉:“不放不放,就不放手”
李虎:“這可是你點的火啊!”
林黛玉突然想起了什麼,慌忙鬆開手,便要向樓下跑去,卻被李虎一把抱了回去,立馬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你彆欺負我。”
李虎笑了:“剛才不是嘴挺硬的嘛。”
林黛玉紅了臉,雙手搭在李虎肩上,央求道:“好哥哥,你就饒了我吧。”
香香軟軟的林妹妹撒嬌求饒,誰能拒絕呢。
李虎笑著看了看她:“我不能太吃虧啊”說著往前一湊。
林黛玉微低著頭,緊咬著下唇:“你、你閉上眼睛。”
李虎閉上了眼睛,隻聞得一股幽香撲鼻,兩瓣唇在自己嘴上輕輕一點,又迅速縮了回去。
爽!李虎心滿意足的放開了手。
林黛玉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越想越生氣,抬手去捶李虎,卻被李虎捉住了手,立刻開始撒嬌,“哎呀,人家是見你衣服上有臟東西.”
李虎氣樂了,這丫頭學會睜眼說瞎話了。
突然,一聲沉雷拖著長長的尾音,從天際深處傳來。緊接著一聲令人膽寒的炸雷,彷佛就在頭頂,驚得林黛玉渾身激靈一顫,連忙躲進了李虎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