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豹林虎園回來,陸凡身心俱疲,在院子裡靜靜地休息,休養。
來紫陽郡一段時間,他還是第一次如此安靜地躺下休息,身上覆著披風,看樹梢上的月亮。
來紫陽郡的時間不長,但每一天都讓人刻骨銘心。
不聞一名的小人物,突然投入到紫陽郡這樣的大城市,又經曆了形形色色的人和事情,每一步都繃緊心弦,不敢行差踏錯半步。
今天,更是逼著自己在豹林虎園裡麵走了一遭,狠狠地把這一關也度過去。
紫陽郡看起來無比繁榮美好,實則暗流洶湧,自己就沒有哪天是安安靜靜舒心度過……
一切的一切,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
這是個危機四伏的世界。
自己還沒到鬆懈躺平的時候。
陸凡反常的表現,也讓北城司語兄妹十分的忐忑和擔憂。
“哥。”
“你說大人他,沒事的吧?”
北城寒星在屋子偷偷往外麵瞧。
北城司語搖頭:
“我也不知道,聽張巡捕說,陸大人今天流了很多血,受了很多傷,現在大抵是身上的傷痛爆發,痛一會兒就好,明天就沒事了……吧。”
他也不是很確定。
豹林虎園在紫陽郡頗有凶名,但非衛捕營的人沒有機會感受,他也不知道那是怎樣的一種體驗。
隻能從張林巡捕的描述分析:
很難。
不過……
皮肉傷已經完全愈合,進補的藥物也已經服下,其餘的隻能自己默默承受,扛過去。
兄妹二人,擔心也沒用。
北城司語猜得沒錯。
陸凡在豹林虎園受的傷,如今正在潮水般地一股一股衝擊他的神經。
這也是在他自己給自己蓋一塊披風的原因。
披風下麵的雙手緊握成拳,青筋暴露,忍受劇烈到讓人難以承受的痛楚的侵襲。
月光照射的臉龐,卻看不出來什麼。
陸凡依靠強大的意誌,進行表情管理,顯得十分平靜。
這種痛楚,一直從傍晚持續到深夜。
陸凡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身邊默默多了一個火爐和擋風的屏風,身上多了一床被褥。
生物鐘催人醒,正是五更天。
陸凡已經感覺不到折磨人心神的痛楚,拿掉被褥和披風,舒展著雙臂從躺椅上起來。
扭頭就看到北城司語裹著被子靠在旁邊打盹。
“大……大人……”
北城司語聽到動靜,醒過來:
“您還好吧?”
昨晚妹妹堅持要看著大人,不得已頂了職,在院子裡陪了一晚。
陸凡心中湧起暖流:
“沒事了!”
“你進去再睡會吧,我該晨練了。”
“我不礙事的,白天有的是時間休息。”北城司語迅速忙碌,收火爐、屏風,肅清院子。
十裡亭驛站的案子尚未結案,陸凡在沒有得到掌旗使通知的情況下,不需要去衛捕營點卯……
恰巧。
他現在感覺身子骨前所未有酸麻,要好好地運動一下。
取了鐵槍就在院子裡舞動起來!
北城寒星也起了身,開始準備早膳。
兄妹二人忙活完早膳的時候,來到前院,就看到大人在院子裡矯健翻飛,鐵槍爆焰,猛虎凶猛如濤,較往日更多了幾分氣勢。
北城寒星還沒有太大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