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淵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在那裡畫,而且十分認真,他都走到跟前了她都沒注意到。
“你畫什麼呢?”
沈淵一出口,嚇了蘇晚晚一跳,手下的一條直線都彎了。
“你怎麼走路都沒聲音的。”
蘇晚晚嗔怪,沈淵這邊已經坐在了她身邊,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拿過那張紙。
“作坊東麵這一塊,我準備蓋一排宿舍,就是小房子,一間一間的,你看咱們這作坊到時得需要人吧,家裡那麼多地也需要人吧,村裡的人農忙的時候肯定也要放假的。”
“而且村裡合適的人手也不夠,肯定要從外麵聘請人,那就得有地方住,這裡我打算做兩個宿舍,一個男生宿舍,一個女生宿舍,最好再辦一個食堂。”
蘇晚晚講了講自己的規劃,以往沈淵總是二話不說就表示同意,這次卻是皺起了眉頭。
“你確定隻是用長工,而不是買人?”
沈淵知道媳婦生活的那個地方沒有買賣人口一說,就算家裡有伺候的人,隻是叫保姆,也是自由身,大家都是平等的,靠勞動賺錢,不丟人。
可是這裡不是那裡啊,有賣身契攥在手裡,那些人才最忠誠。
蘇晚晚神色一怔,這個問題講真,她根本沒有認真思考過,潛意識裡就覺得自己做的是企業,隻要合同工就行了,根本沒想過要去買人。
“晚晚,上次我就提過,要不買個婆子,正好,現在我們一起商量一下。”
沈淵知道媳婦沒想過這個問題。
人人平等的社會很令人向往,但是他深知他們這裡還沒達到那個水平。
夫妻倆做事向來都是商量著來,蘇晚晚也尊重沈淵的意見,於是就轉頭,很平靜地問道:
“那你說說你的想法。”
沈淵把她抱在懷裡,忽然就低頭親了親媳婦的額頭,抓著她的小手,大拇指不住的摩挲她的手背,這才開口道:
“我是這樣想的,可以有長工,也可以有短工,但是自己買的人也不能缺,你也說過,咱們那腐竹作坊沒什麼技術,不必忌諱彆人學去,所以咱們也不是預防這些。”
“主要是有自己人,也好管理一些,你把作坊分了很多工序,每個工序安排一個自己人,其他人可以是長工也可以是短工,這樣更利於統一管理。”
沈淵其實也不太喜歡買人,他也知道,
有些人就算有賣身契,該背叛還會背叛,有些人即便沒有賣身契,該忠誠還是忠誠。
但是握有賣身契,就等於握著那些人的命脈,背叛的可能性總會小一些。
以前他自己什麼都不在乎,可是現在有了這麼好的家庭,他便開始小心翼翼起來。
“村裡人都還可靠些,外麵的人怕不可靠,而且村裡人的活兒也多,大伯一家你也給他們找了生意,也不能來幫忙,咱們得有完全忠於自己的人。”
“你也聽說了,王崗村的土地被葉婧雪全部買了之後,說是要做長工,結果各個偷奸耍滑,也多虧了葉婧雪手腕強大,一部分村民被迫簽了賣身契才老實下來,一部分村民到現在還沒解決,賴在農莊不走。”
提起這個,蘇晚晚也是一陣唏噓,不明白那葉婧雪乾嘛要買王崗村的地。
那王崗村就是一群無賴。
哪怕是有了賣身契,怕是也不好整。
無怪乎林文月總是說想帶葉二小姐來大柳樹村轉轉,卻一直沒找到時間。
想要解決王崗村原村民的事情,就夠她頭疼的了。
沈淵說的也有道理,外麵的人不清楚為人,他們把人招來若是霍霍了作坊也沒啥,可是一群外來人霍霍了大柳樹村可就不好了。
就比如這個趙圓圓,多來幾個這樣的姑娘,大柳樹村的未婚小青年還不得遭殃,到時她和沈淵就成了大柳樹村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