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徭役也是一件大事,正好通許縣最近大興水利和修路,一部分就留在了通許縣,還有一部分交給其他州府。
“郡馬來了,快請。”
許懷遠從桌案中直接起身,手中拿著的正是勞役名單。
他也正有事想要問郡馬,沒想到郡馬正好來了。
等二人坐下,他就先問了:
“郡馬,不知道朝廷何時會派人來接手礦山?如今府衙人手不足,眼看著又要秋收,正是推廣農作物關鍵時期,這可耽誤不得。”
他有些焦頭爛額的。
沈淵勾唇,看向了桌子上的名單。
他也正是為此事而來。
“這些勞役還沒被其他州府接走吧?”
他這麼一問,許懷遠愣住了,一拍腦門:
“瞧我都忙糊塗了!這些都是挑選出來的普通百姓,當初也是被逼著上了賊船,但是畢竟也是叛賊,陛下仁慈,隻讓他們參加三年徭役。”
沈淵點頭:
“嗯,秋收在即,就讓他們參與秋收吧,正好我那裡地多,到時多派些人去幫忙。”
他們家今年種的都是紅薯玉米,梯田裡也都是玉米。
這玉米紅薯產量雖然高,但是收起來還真不容易。
玉米收完還要扒皮,最後剝籽兒晾曬,著實麻煩。
正好讓這些徭役去幫幫忙,也不為過。
“成,到時我派人過去,我這就寫信給其他郡,讓他們秋收後再來接人。”
許懷遠放下一樁心事,又和沈淵探討了一番此次叛亂之事。
許懷遠是個聰明人,他似乎猜到了什麼。
說著說著又感歎起霍家的結局,想起老爺子的英勇,又說起霍大將軍的威名。
沈淵隻是淡笑應過,也不多說。
看時間差不多,他才離開縣衙,去接了沈昭。
沈昭許久沒見到大哥,看到大哥完好無恙這才放心。
“大哥,我在書院聽到了京城那邊的事情,你和嫂子其實並沒有離開通許縣,是去鐵礦山了吧?”
馬車上隻有兄弟二人,沈昭也不客氣地問了出來。
當得知他們那邊大新山脈上有做賊人私挖鐵礦,還有人叛亂,他就知道一定是大哥做的。
聽聞過程十分凶險,他也是忍不住擔憂,害怕大哥和嫂子受傷。
沈昭向來聰明,能猜到這個,沈淵一點都不奇怪:
“彆擔心,我們都沒事。”
知道他是擔心,沈淵回應了一句。
沈昭沒有說話。
大哥在前麵趕馬車,他就坐在他的後麵,靠在車棚處,靜靜地盯著他的背影看。
他很小還不記事的時候,大哥就離開了家。
對大哥,他是一直沒有任何印象的。
但是,他從小就知道,自己還有個大哥,他上了戰場,肯定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