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佳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轉眼之間,二十幾日的時間就又這般呼嘯而過了,聖駕在十月底的時候返回熱河行宮,隻做了短短幾天的休整,等到再次啟程的時候,便是聖駕回京之時。
一路上的種種顛簸和疲憊暫且不多說,總歸,他們在十一月中旬的時候平安“到家”了,然後不出半月,翊坤宮傳來消息:皇後又有喜了。
那拉氏真的是“開懷兒”了,這才生下十二阿哥多長時間啊,竟然就又有了。
乾隆聽說後,自然是龍顏大悅。
當即便讓內務府給翊坤宮送去了雕黃楊竹根座石榴花盆景一件,並且還追贈了皇後的父親訥爾布為一等承恩公,她的母親郎佳氏為一品誥命夫人,其唯一的弟弟訥禮也被恩封了個正四品的閒散官職。
“若這一胎再是兒子,那你的太子之位可就真的全都泡湯了。”啟祥宮裡,嘉貴妃麵無表情地對著自己的兒子如此說道。
“額娘也先彆管到底是兒子還是女兒了,您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複寵,重新得到父皇的歡心啊。”四阿哥永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這次秋獮出去,他都明顯的感覺到,皇阿瑪對他的態度已經有所冷淡,這讓永珹的內心很是不安。
複寵?
嘉貴妃麵上不顯,內裡卻冷笑一聲,心想:沒用的,皇上的心已經不在我身上了,再怎麼折騰都沒用。
不過,她也不會讓皇後那賤人好過就是。
“你是阿哥,出行方便。去通知你舅舅一聲,讓她幫額娘注意一下皇後的那個弟弟。”
那拉氏至親凋敝,全家也就小貓兩三隻,調查起來簡直不要太容易。
“額娘的意思是……”永珹有些驚訝的看著她。
嘉貴妃冷冷一笑,滿是惡意地說道:“你說……若是那拉氏的弟弟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她還有沒有臉麵繼續做這個皇後?”
“好。”永珹沉思片刻後,點點頭:“兒臣知道了,這就去辦。”
翊坤宮內歡天喜地。
啟祥宮內陰謀算計。
至於儲秀宮——
“主兒,您不是說不著急把我嫁出去嗎?”珊瑚臉上又是急切又是羞臊,整個人簡直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我這樣說過嗎?”令妃娘娘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賴的樣子:“哎呀……反正都是早晚的事兒,早點嫁出去本宮還能省點兒口糧。”
“主兒!!!!”
“好了好了。”魏佳給她叫的腦袋疼:“你都十八了,放外麵普通人家的女孩子早就嫁人了。”
你要是出生在我那個時代,就算三四十歲不結婚都無所謂,可現在不行,女孩子一旦超過十八不議親,那就是妥妥的砸手裡了,要不然宮裡那些出去的宮女,為什麼不是孤獨一輩子,就是隨便找個能當自己爹的人嫁了呢?
“本宮已經叫小圓子出去傳人了,你那位許大哥即刻就到——”
珊瑚傻眼:啥?
“所以,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去後頭躲一躲”。
珊瑚:那必須要啊!
聽見是儲秀宮娘娘傳召,侍衛許磊哪敢不來。
所以僅僅是一刻鐘,他就出現在了魏佳的麵前。
“奴才叩見令妃娘娘。”
魏佳坐在正殿的寶座上淡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許磊,男,二十一歲,武鄉人,漢族,乾清門侍衛一名。
一個漢人,一個沒什麼背景的漢人,能成為宮裡的侍衛,隻可能是因為,此人的武藝的確是實打實的高超。魏佳既不說話也不叫起就那麼晾著他,果然僅僅幾分鐘之後,許磊的額頭上就冒出了陣陣的冷汗。屏風後頭看見這一幕的珊瑚不禁在心裡麵嘀咕了一聲:真是的!主兒就愛故意嚇人!!
“喜歡珊瑚嗎?”突然而來的,充滿輕描淡寫之意的詢問,卻生生讓這對鴛鴦同時打了個顫兒。
許磊簡直已經是大汗淋漓了,一米八十多的漢子,此時柔弱的就是個“無助”的小姑娘。
“本宮在問你話,為什麼不回答。”
許磊渾身發抖,眼神也是猶豫不定,但最終,他做出了一個豁出去了的表情,大聲道:“是,奴才的確是對珊瑚姑娘有意!”
作者有話要說: 因私事斷更兩日 萬分抱歉,落下的章節會在後麵陸續開始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