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衙役從杏花樓取證歸來之後,場麵達到了高潮,一方麵有花魁老鴇的作證,這王家小兒的確在杏花樓待到了子時三刻,才醉醺醺的回家;另一方麵,王員外又賭咒發誓,自己確確實實的聽到了二人的說話聲,絕不是幻覺,若是以往的案例,這王郎該無罪釋放才是,然而趙縣令又不願意得罪這王員外,隻能好言相勸,場麵就這麼僵著。
李道士聽了半天的爭吵,也有些膩味了,身子這樣被壓著也的確不舒服,氣血不通,忍不住悄悄的扭了扭,腦袋一轉,正好瞧見了那王員外的後老勺,耳朵微微有些腫起,隱隱約約的還有一條黑線。
“……老夫可以祖宗發誓,雖然未有眼見到這一對奸夫****,但是聽的清清楚楚,絕對是他們的聲音,在我耳邊竊竊私語。”
隻聽到,沒見到,竊竊私語,一道靈光在李道士的腦袋一閃而過,大叫一聲:“我知道,我知道原因了!”
嘈雜的場麵瞬間僵住,所有人的眼光都望向了他,趙縣令微微皺眉,“你知道什麼了?”
“道爺我知道為什麼這老員外總是聽到有人要謀害他。”
“為什麼?”
李道士眼珠子一轉,腆著臉:“告訴你們有什麼好處,比如說,十兩銀子?”
“大膽刁民,拉下去給本官打二十大板!”
我靠,條件不符可以再談啊,乾嘛一上來就動手,太沒有商業道德了,李道士剛想認慫,便聽王員外開口:“這銀子我出,隻要你說的是真話。”
還是這老員外有頭腦,對於咱這種技術性人才,就應該進行物質獎勵,而不是壓迫和毆打,這不符合市場經濟,李道士心中大喜,渾然忘了他之前是怎麼誹謗人家的。
顛顛的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縣令大人,小道要求清場,接下來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給普通人看到可不好。”
“若是此事為假,你知道是個什麼下場?”趙縣令威脅道。
“當然,欺騙官員,斬立決!”李道士學著電影裡的腔調,一字一句的道。
趙縣令愣了愣,不是徒兩年嗎?我朝律例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嚴了,不過這家夥既然敢這麼說,必然有兩把刷子,再說了,人就在這裡,真要出了事,拿他來頂缸就是,揮了揮手,兩側的衙役頓時把衙門的銅首大門關了起來,閒雜人等都被趕了回去。
“道士的包裹在客棧裡,告訴那蒙麵的小娘,就說是我要的,除此之外,我還要朱砂、香案、黃銅盆、篩子、木槽、三清道尊像一副、玉孔香爐、三寸銀針一支、長短香各三柱,”李道士開口。
到底是官府,辦事效率就是高,不一會兒功夫,該拿來的都來了,連醜娘也跟了過來了,李道士這個時候難得的認真起來,專注心神,將香點燃,雙手舉香與額相齊,躬身敬禮,道家以左為尊,用左手小指上香,插在了香爐之中,三根香的間距不超過半寸,按照道門的規矩,還要行跪拜禮,但青城派的情況有些特殊,老派的劍仙自有規矩,隻跪父母、恩師,除此之外,三清、如來、天庭眾神一律不拜;便是改行成了道士,這些規矩也未有變化,不過敬還是要敬的。
“道由心生,心借相傳,香熱玉爐,心存道前,真靈下盼,仙佩臨軒,弟子關告,護佑神壇。”
將黃銅盆放在三炷香的下麵,盆裡接了三分之一的水,並三清指,啟青城法印,行禹步,開始點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