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大的槍法是北地大豪葛重行所創,據說是得了嶽家槍的根子,槍術十分之犀利,三兄弟中,也隻有他練出來了,左手轉槍尾,一個金龍回首,槍尖直接挑起,釘在了野狗精的右眼上,把碗大的一顆眼珠戳了個窟窿,這妖怪慘叫一聲,連退了四五步;已經累的不行的兵丁這才緩過氣來,將它又困在了小範圍中。
“多謝葛兄弟了,”周捕頭感激道,如果不是這兩個江湖好漢,他們怕與前人的下場一樣。
“無需客氣,吃頓官飯而已,”葛老大雖說接了這活,到底不願意與官差打交道,隻是平靜的道。
正在這時,吳老漢的法術終於施展好了,隻見煙霧繚繞之間,飄出一道若有若無的身影,也不見動作,那野狗精身形就僵住了,身上冒出一道又一道的黑色淤痕,就好像在與空氣搏鬥一樣,身上的肉被一片片的扯掉,就像是剝了皮的香蕉,斷而未斷,掛拉在身上,血淋淋的,恐怖之極。
吳老頭又是屈指連點,野狗精的身上各部位就像是埋了炸藥,一塊塊的炸了開來,最終骨頭都被拆出,死無全屍。
直到這時,眾人才對這位麵目陰沉,著裝怪異的老者刮目相看,眼光中滿是恐懼,這老家夥的手段真是太狠了,竟然把妖怪的皮一塊塊的剝了下來,而且還麵無表情;隻有葛老大眼皮底子一跳,暗想‘莫非是苗疆巫術,卻又不像。’
“吳老先生大發神威,一舉殲滅此獠,等回到縣城,見了趙縣令,本官一定替老先生美言幾句。”
“不用,隻要你們縣令把答應老夫的事做了便可,”吳老頭道。
周捕頭眉頭一皺,他突然發現,在附近的屍體之中,有的咬痕很深,有的很淺,還有的口子方向不同,似乎是吃食的習慣不一樣,他又從地上撿了根野狗精的牙比劃了起來,眾人紛紛被其吸引了注意。
“壞了,這野狗精乃是一家三口,我們剛剛除掉的隻是這隻公的,還有母的和小的不知去向。”
夜微深,征糧的一行人走到了小溪邊上,不遠處就是涼亭,按照約定,他們將在這裡等上一夜,如果今晚見不到對方,就先去征糧,不過按照李道士的想法,今晚見不到,那這輩子估計也就見不到了。
“道長,你說他們會不會有危險?”葛老二忍不住問。
“嘿,我怎麼知道,但要是碰上了有道行的老妖,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李道士翻了個白眼,道。
醜娘正在溪邊灌水,心裡卻在想李道士說的話到底有沒有道理,若是有道理的,為什麼跟人家講的不一樣,但是她又回憶到那些打自己的少年同伴,他們打她,說她是妖怪,但是自己不是妖怪,所以如果像道士所說的,那些人才是妖怪嗎?
正這般想著,心中似乎一顫,好像有一股令人厭惡的氣息從水底冒了出來,一隻毛手忽然捂住了她的嘴。
“啊、啊,道長,有妖怪!”旁邊同樣在打水的稅卒驚恐的叫道。
李道士被嚇了一跳,連忙起身,隻見那溪水邊上,一隻狗頭人夾住了醜娘,正往外跑。
“我靠,你丫引怪專業戶啊,又被抓了,”李道士連布鞋都沒來及穿就衝了出去,食指與中指一架,一塊桃木符冒出,“雲光日經,永照我庭,太陰幽冥,速速現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