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璫’的一聲,那口青鋼斷劍插在了門板上,距離道士的腦袋隻有半尺之隔。
“……”
沉默了半晌,李道士一蹦三尺高,連包子都顧不上吃了,又氣又怒:“女俠,做人做事得講良心,道爺我昨個大半夜的去幫你買酒、清洗傷口、包紮,為了怕你著涼連衣服都給你披上了,道爺我對你這麼好,你回頭就給我一劍,胸大就可以沒良心嗎?”
馮真真沉默了半晌,道了一聲:“多謝。”
李道士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這才哼哼唧唧的坐了下來,摸出了個包子,“素肉餡的,三文錢一個呢,當然,用的是你的錢。”
馮真真接過,小口的吃了起來,大約也是餓急了,像是鬆鼠啃栗子一樣,頻率很快,李道士斜眼看著,忽然嘿嘿一笑。
馮真真臉一紅,“你笑什麼?”
“這才像個姑娘家嘛,每天僵著臉乾什麼,又不是滅絕師太。”
“滅絕師太是誰?”
“一個腦子壞掉的老女人。”
馮真真的頭發散亂著,那根用來係住的草繩不知被丟哪裡去了,但是人姑娘的發質好,不僅沒有亂糟糟的,反而平貼在兩頰上,多了一絲婉約的氣質;李道士從五裡外的莊子買了五個包子,他吃了兩個,女俠吃了三個。
“醜娘呢?那個沒良心的小娘在哪裡,”李道士貌似隨口道。
“我把她安頓在了一戶民家,天天喊著要找你,如果不是此事實在過於危險,我早就把她帶過來了。”
“嘿,小沒良心的,”李道士心滿意足,又道:“你這傷口是被誰弄的,我幫你檢查的時候,裡麵似乎還有些微的毒性,是不是大當家,他的武功似乎很厲害。”
“不是,他被我殺了,這道傷,是虎窟山寨主刀疤臉造成的。”
“刀疤臉?”
事情的經過很是奇特,在內鬥結束之後,馮真真覷得一絲空機,使出家傳劍法中最拿手的一招——破寒曉月,此招乃是一劍刺敵的殺招,有進無退,有敵無我,精氣神被催發到了頂點,隻一招,就削掉了大當家的腦袋。
二者的差距當然沒有這麼大,單論硬實力,這大當家還要高於馮女俠一籌,但是劍客的劍,是殺人的劍,分出的是生死,不是勝負,這一招,馮女俠贏了,所以,大當家死了。
按道理來說,大boss死了,情節就該全劇終了,不僅是李道士這麼想,馮女俠也是這麼認為的,正當她搜尋虎窟山盜銀時,碰上了去而複返的刀疤臉,一身的鮮血,二人交手不過三招,她就被打的重傷。
“怎麼可能,刀疤臉的本領可是不如大當家的,”李道士驚訝的道。
馮女俠搖頭道:“不知何故,他的速度至少快了一倍,而且我注意到,他嘴裡滿是血,很有可能是剛食過人肉。”
“古怪。”
李道士雖然不是江湖中人,但也清楚,練武之人的身手,快上一線,就是不同的檔次了,而快上一倍,就等同於連暴了十幾級,哪有這麼誇張的,他又不會吸星大法,事有反常必有妖,妖?
“那家夥還有什麼其他的古怪表現嗎?”李道士不動聲色的問。
馮女俠想了想,“他的雙眼似乎有點泛黃,而且十指堅硬如鋼。”
李道士低頭琢磨,這種狀態,自己貌似在《神機鬼藏》中看過,猶豫了下,又問:“女俠,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