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見狀頓時心中大喜,心想這陽符總算是給他琢磨點門道出來,一鼓作氣,換做鐵筆朱砂紙,又製了張符,在彎曲曲的繩索中,倒立的‘阻鬼路’三個字下,加了個陰字,此符頓時又蒙上了一層黑氣。
“天羅神,地羅神,金羅神,鐵羅神,日羅神,火羅神,敕令縛鬼精,無分高與下,扭縛莫容情。橫抽並吊靴,拷打降通靈。交繩而困邪,降伏立通名。出!”
話音一落,從符中就射出一條手臂粗的黑繩,仿佛是才從三途河中拿出的一樣,冥氣森森,鬼氣陣陣,在繩子上還夾雜著陰魂厲魄的慘叫聲,威力較之之前,至少大了一半。
‘果然如我所料,自從這陰陽氣分化以後,陰氣和陽氣可分彆製符,陽氣製符,可對鎮、殺、燒、滅等符類有助益,陰氣製符,能對封、鎖、收、攝等符類有奇效,但若是以尋常手法製符,陰陽不協,五行紊亂,符本難成,所以得用符膽去鎮陰收陽,方能將陰陽二符的效力加在各類符上,道爺果然是個天才!’
這陰陽二氣的分化,連師傅老頭都沒有提過,所以這要麼這是青城功法中極隱秘的變化,要麼就是自家遠古人軀與道家修為相融合後,產生的異變,但是不管如何,這對於道士的符篆威力,的確是有了相當大的提升,等於給每一道符增加了個輔助性的光環。
不過分彆用陰陽氣製符的消耗,卻也是普通符的兩到三倍,天下可沒有白食的午餐,但是這種代價,換做任何道士,怕是都會忙不迭的點頭答應。
道士剛剛收功,包子臉就闖了進來,神秘兮兮的道:“看看是誰來了!”
隻見在門外,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女子,就像是盛開在鬨市的蘭花,水中的穹月,黑暗中的燭光,美人如蘭,空穀吐幽。
李道士明明準備的那麼多的甜言蜜語,到了這時,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以前的董氏,雖然是大好年齡的婦人,但卻始終有種小娘的感覺,但是現在,氣質卻如同她外表一般,完全的成熟,不蔓不枝,不倚不斜,自有一種雨打風吹去的氣度。
“你回來了。”
“那個,回來了。”李道士撓了撓頭,道。
群星點點,夜風輕拂,兩女一男正在河邊漫步,隻有中間那道嬌小的身影在嘰嘰喳喳,看左看右,李道士欲言又止,有心想說些什麼,話一出口卻又憋住,每次悄悄的望著董氏,迎接他的都是那雙溫柔如水的雙眸,心尖頓時一顫。
道士覺的再不做點什麼,那豈不是跟小娘手都沒拉過的初哥一樣,心中急轉,忽然道:“等等,我馬上回來。”
兩個女人都好奇的望著他跑出去的背影,包子臉還跺了跺腳,“這家夥又不知在搞什麼鬼!”
然不過片刻,道士便又跑了回來,也不解釋,將兩隻袖袍一展,點點滴滴的螢火從袖口飛了出來,隨即彙聚成兩道流光,漫空飛舞,如同蜃光疊彩,五色迷離,複又緩緩分開,分布在河的兩岸,星星點點,水底群魚遊出,各奔其光,聚散不動。
此等異景一出,不僅是兩個女人看呆了眼,就連附近的遊人也紛紛駐足,感慨讚歎,李道士趁機挪了幾步,手掌輕輕捏住對方的小手,小聲道:“漫空流螢,不及你在我心中的光彩。”
董氏麵色輕輕一動,眼波如水,好半晌,才微微一笑:“謝謝。”
正當道士沉浸在二人世界之中,小腿肚子忽然被重重的踹了一腳,回頭一看,隻見包子臉的雙頰高高鼓起,仿佛是在說,這等美景,為什麼不給我表演!
‘對付你這種難度的,甜言蜜語就能搞定了,哪還需要出動這一招,這可是必殺技,專攻boss!’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