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舍利怎麼沒有反應,難不成是沒電了?”李道士喃喃自語,手掌上舍利子的光芒忽明忽暗,他居然感受不到之前的那種聯係了。
按照活人張的所傳之法,這顆麵麵大師的舍利就像是化身百度地圖,腦海裡自動顯出一個類似於箭頭的指示,把自己指向這飛來峰的方向,但是到了接近蘇杭的地界,這種聯係反而中斷了,看樣子不像是沒網,而是終端出了問題。
道士打開天眼,自從吸收了羽衣人的上古血脈之後,他這雙眼的威力似乎又有增強,原本隻能觀測方圓二三十裡,也就是肉眼所及之地的天地間各色氣息,但是如今連百裡開外的動靜,隱隱約約也能感受的到。
‘說不定道爺把這雙眼開到了極處,就跟天上的千裡眼一樣,千百裡開外,依舊纖毫畢現,那豈不是想偷窺哪家姑娘的內褲,就偷窺哪家內褲,不對,貌似古代女子是不穿內褲的,不行了,鼻血要流出來了——’
不過道士的鼻血最終還是沒有流出來,因為他感受到大約在兩百裡開外,有一道強大的鬼氣似乎正在出世,附近的佛光已經快要困之不住了,而且這佛光的種類熟悉的很,正是舍利子中透出的真如佛光。
“道爺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李道士喃喃道。
等道士化作虎精飛到那裡的時候,就見前方一座山峰從山頭開始,一直劈到山腳,裂開了至少長達五百丈的口子,幾近於把一座山峰變成兩座山頭;這雖不比原始天王和太元聖母開天的景象,但跟楊二郎劈山救母的場景也差不多了,雖然他不明白什麼厲害的玩意能把這山劈成這個慘樣,但他明白的是,這跟那道強大的鬼氣脫不了乾係。
他剛一落山,就見得兩個和尚的屍體掛在樹身上,一個肚皮被掏空了,另一個則是腦袋沒了,一股濃厚的血腥氣撲麵,更令他感到古怪的是,這和尚的血肉泛著一股檀香,這說明對方還是證了一定的覺果的。
道家的修行和佛家不同,道家修行到最後一步,是要舍棄肉身,成就元神,但是佛家修行到最後一步,是要把肉身修成金身;所謂的虹化,指的是金身進入西天佛土,而眼前這二位,體生佛香,骨出禪意,差不多已是開了三四識,修為大概等同於降魄階段的大圓滿,道門內門弟子的水準,居然就這麼死了?
而且在道士的天眼中,死氣遠遠不止眼前的兩股,也就是說,山中死了的和尚,數目居然還不少;在他的記憶中,附近也隻有雲隱寺算是佛門大寺,當初為了尋找白毛娃的身世,進入八大王洞,他和杜書呆曾經摸進過這寺中的翻山小道,還差點被現了,沒想這些和尚居然最終死在了這裡。
佛家和道家即是合作夥伴,又都是正道巨擘,但有些東西卻是恰恰相反,比如說這修行的方式,又比如說這出人才的手段,道家最終能夠得道成仙的,無不是名門正派弟子,就算是大青城這種吊絲門派,那祖上也是闊過的。
但是這光頭黨中,成佛做祖的,那基本上都是掛單的和尚,比如說突然某一天,一個沒名氣的和尚頓悟了,一不小心就降服了某個老魔巨妖,一不留神就修成了六神通、開了九識,在大家都還沒反映過來的時候,到西天玩去了。
修行界有個口頭禪,大寺出不了大佛,也不知是不是什麼詛咒,而雲隱寺的下場,貌似也在繼續證明著這一點。
‘不過這道鬼氣也好生奇怪,為什麼我在兩百裡開外感受的那麼明顯,而到了這山中,卻是一絲半點都看不到了,’李道士正覺的古怪之際,忽然看到十裡開外,有一道佛光正如風中殘燭,雖然衰弱,但是還沒有消散。
‘還好有個光頭可以問問,怎麼講大家都是正道中人,道爺這就來伸出友誼之手鳥!’
等李道士趕過去的時候,就見一個滿身血汙的和尚正艱難的爬起身,見了道士,麵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二話不說,捏了個大日智拳印,直往他身上打去,虎虎生風,光頭黨的本事向來是內外兼修的,這要是被打實了,道士少說也是個筋斷骨折的下場。
媽蛋的,說好的國際友人呢,說好的合作夥伴呢,怎麼說動手就動手!更關鍵的是,道爺沒記得得罪過你啊,頂多在心裡罵過你們而已,這算個事嗎?咱在心裡可不知意淫過多少姑娘,也沒見人家哭著喊著要自己負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