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毒物同時出馬,頓時將孤燈困在一方,爭鬥了片刻,先是那人的肉身經受不住無孔不入的毒氣,化作一灘膿水,受此影響,燈中光芒明滅暗淡,“萬毒老怪,像你這般無謂殺戮,日後必然遭受天譴,不得好死!”
隨即五毒陰神合而為一,化作一團百彩神光,猛的罩下,鬥燈瞬間淹沒在洪流之中,而在同一時間,萬丈高空之上,那萬毒老祖似有所覺般,抹了把長須,笑嗬嗬的道:“天之生殺,皆合道機,非妄動也,陰返陽則萬物生,陽返陰則萬物死,你不明天機,一味喜生畏死,這才是不明天道,不當人子,不當人子。”
旁門之道,生殺予奪,亦是天道,亦是從天之理,老怪物得道兩千年,神通廣大,深參造化,早已悟透其中之機變,自然明白,一旦讓那個老魔物得逞,順天即是逆天,逆天也是順天。
不過就在這時,一點青色光氣逆流而上,初時隻有拇指粗細,隨即暴漲,化作一口犀利至極的寶劍,音光都比不上劍,甚至連空間都像是一張薄紙般,初時極慢,但轉瞬間就衝到了萬毒老祖額前半尺,幾乎瞬間,就要將這惡焰滔天的老怪物開了瓢。
萬毒老祖長眼一眯,似是看透虛空,萬中無一的刹那,並指一夾,頭稍稍一偏,數根白緩緩飄下,喉間竟也裂開了一道細縫,麵色一沉,頓時天空烏雲蓋頂,雷聲轟隆,不過片刻過後,卻又哈哈一笑,頓時雲散霧消,清風襲來。
“老祖自打修成不壞之體,多少年沒有感受到這般滋味了,哈哈哈哈,小子太心急了也!”
一念動怒,天昏地暗,一念犯喜,春風徐來,這才是真正的法天相合,一舉一動,與天地契合,到了這種層次,已經真正的摸到了天仙的門檻。
而在同一時間,秦魚兒眉頭微微一皺,倒退了幾步,雙眼禁閉,手中的玉劍和青蛟劍同時收鞘,漫天黃紙符飛揚,聽聲辨位,似乎是在琢磨下一次的刺殺時機,鬥法,並不總是道行高深之輩勝出,自打劍仙學傳世以來,劍仙這一門,似乎天生就是為越級挑戰而生。
然而這種氣機的交替,終是被第三者給乾擾,先是天邊紅光大亮,然後滿空的黃紙符無風自燃,火燒雲大的人臉緩緩從天空中浮出,周遭溫度驟增數百倍,熱流滾溢,火光不休,吼聲傳來,“膽小之徒,我追了你五層天地,你到底想要逃到哪裡去!”
秦魚兒露出不愉的神色:“我不喜鬥法之時,有人乾擾。”
“哼!手下敗將,連我都不是對手,又有何資格去挑戰彆人,給我死來!”煉成了祝融法身的火無垢道行再度大漲,精氣神同樣強到了可以更改天象的地步,施展**,天上忽然落下一顆又一顆火焰流星,像是流星雨般,劈頭蓋臉的向下砸去,將這層本就動蕩不安的世界,澆灌成一片火之天地。
不過令人驚訝的是,無論那火流星多麼密集,威能多麼的大,哪怕是能震山開嶽,但卻始終占不到秦魚兒的半點衣角,他隻是閒庭信步的走著,但這令天地滾蕩的攻擊,在他眼中,卻如和風細雨,半點作用都無。
火無垢見狀,更加大怒,本就驕傲自負的個性,在得了那部道書之後,不僅沒有半點改善,反而變本加厲似的,直接現出了法身,一尊足有千丈的火焰魔神,直撲而下,口中怒吼著:“敗軍之將,焉敢言勇!”
“魚躍龍門之際,或被門檻所絆,神龍升天,回相望,也隻是一塊較大一點的絆腳石而已,若石頭以此為傲的話,怕也技止與此了。”
秦魚兒微微一歎,“我本以為,以你的天賦、資質、乃至機緣,會在不久的將來,達到我的層次,到了那時,才是你我較量的最好時機,現在看來,你的心性也隻能達到這個層次了,技近於道,也止於道。”
“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用我新創的那一劍——”
恍惚之間,火無垢仿佛聽到有人在耳邊輕吟,‘學道甚苦,如負重登山,可厭而止?’
天地間蒼茫一片,無儘無止,無頭無尾,隻剩下一條永遠走不儘的道路,背上大山,越沉、越重、越大,十年、百年、千年,在這期間,火無垢忿怒過、痛苦過、畏懼過、求饒過、也不知過了多久,最後變成了麻木,兩眼滿是死氣,那座大山,終是重重的壓了下來。
就在他跪倒的一刹那,在耳邊,仿佛又傳來又有一聲輕謠:“子勉於前,既登絕頂,其苦亦息,俯視一切,皆微妙也。”
“劍名——負山!”
火無垢的整具法身猛的爆了開來——
漫空的蟲豸洪流剛剛衝到了這層空間,迎麵而來的,就是滾滾的火浪和無窮的熱量,以劍引火,火燒眾豸,正是蟲蛾投火光,半點不自量。
而在高空之上,萬毒老祖猛的站起身來,滿臉訝然,好半晌,才道了一句:“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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