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鬥個不休,城內也無法消停,伴隨這‘轟隆’‘轟隆’的聲響,仿佛是移動的鐵壁城牆,一個個渾身裹著鐵甲的甲兵,步步向前,手上是唐式陌刀,且是加長版的,鋸齒森森,閃著耀眼寒光。
更令人驚異的是,這些人物仿若死人一般,呼吸極弱,移動間一點聲音都不發出,隻有那虎背熊腰、大手長臂,顯出的姿態,方是真正的虎狼之士。
凡與敵戰,若敵人行陣整齊,士卒安靜,未可輕戰,法曰:‘無邀正正之旗’,便是此理。
可是,當這些人將屠刀落在平民的頭上,同樣是無可阻擋,血雨腥風,灑個滿遍。
“我們不是什麼叛賊,我們隻是普通百姓而已!”
“放過我的孩兒,放過我的孩兒,這跟他們又有和關聯。”
“匪過如梳,兵過如蓖,官過如剃,不過如此,不過如此啊——”
“該死,他們到底做什麼,兵部根本就沒有這些人的旗號,”終於有些人忍不住,從一麵牆後,猛的竄出十幾道身影,持刀抽劍,幾個起落間,就衝入對方的身前,施展各種精妙招式,或刺或劈,直掃過來。
但出乎意料的是,這經由墨家技藝特製的寶劍寶刀,劈金斬鐵僅等閒,而落在這些人的身上,卻隻斬出了一溜的火花,連道印痕都做不到,反倒是這些鐵甲軍那鋸齒長刀反戈掃下,炸出了一團團血霧。
“不對,這是血紋鋼,乃是先秦時期,秦國甲士的技藝!”
“當年秦國虎師橫掃六國,身帶穿著,便是此器!”
“難不成錢賊在河陽江穀,秘密訓練的出便是此物?”可惜這些人話還未儘,便被一一斬殺當場,而這些甲士就像是冷酷無情的機械一般,繼續上前,帶起一連串的腥風血雨。
這河陽江穀乃是關中一處奇異的地形,四麵為江,隻中心有一凹陷處,乃是一螺狀礁島,島中有一大洞,常年滲水,此水青中帶白,乃是煉鐵煉鋼的好選,在六扇門發現之前,就已被大內所占,而且防守嚴密,試探多次,都無功而返。
沒想對方竟冒如此大不諱,私煉甲兵,而且堂而皇之的使出,簡直是喪心病狂。
雖然六扇門高手眾多,但是麵對這四麵合圍之勢,往往寡不敵眾,江湖手段,向來被軍中技藝所克,一時間,被滅了一股又一股,而附帶的影響,同樣使百姓死傷慘重。
‘咣當’‘咣當’‘咣當’,不僅是長安城的門牆,就連宮闈之中,也是同樣如此,老皇帝癡迷修仙,太後被幽,而皇後又死去多年,整個六宮大內,儘被這錢督公所掌控,而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道道禁軍兵馬,持戈拿刀,嚴陣以待。
“外麵的動靜,怎麼消停了下來。”
“引蛇出洞,未有見效?”
“還是說,另有變故!”
內外隔絕,致使消息不通暢,該有的信號並未傳來,而隱藏在其中的各路人馬,誰也不知道,該如何行事,或者說,該不該按照計劃行事。
禁軍的五營中,羽營被安紮到最外,按照梅花陣法排布,乃是梅中枝莖,受四方鉗製之地,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因為這羽營副將,乃是闖宮賊人雲陽郡主的兄長,受到了忌憚。
而此時此刻,一道禁軍人馬正順著外圍巡邏,忽然方向一變,向內宮趕去。
“這裡不是你們該走的方向,止步,止步,你們想要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