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硯:“你就這麼求的?”
“那你想怎麼求。”聽筒裡傳來的聲音依舊嬌氣,還像沾了什麼粘液,每個字都黏黏糊糊的。
李硯暗了眼眸:“到停車場來。”
“乾嘛。”
“回去。”
男生寢室總有些邋遢,李硯今天回來住,高暢便打算稍微收拾了一下,把大家夥放在他桌上的那些雜亂的東西都收拾回來。
剛收拾好,就見李硯從陽台外進來了。
“等會我再拖個地,你那床單放久了,還是去換套新的吧?”
李硯:“不麻煩了,我今晚回家住。”
“啊?怎麼了,剛才不還說今晚住校的嗎。”
“突然有點事。”
李硯身份特殊,經常有突發的緊急狀況。
高暢不疑有他,問道:“那你明天來上課的吧?”
“嗯。”
高暢:“行,明早幫你把書帶過去好了。”
李硯點點頭:“謝了。”
——
今日明朗,天藍雲淡,傍晚殘陽明媚。
李硯坐在停車場的車裡,透過車前玻璃,看到了遙遙走來的女人。
今日去社團她穿的是運動服,這會大概是回去洗了澡,已然換了身衣服。
黑色百褶短裙和白色T恤,外麵套著的是一件寬鬆的黑色西裝外套。
現下已然入秋,她卻踩著小皮鞋,光著兩隻腿。身影被夕陽拉得很長,她在橙紅色的光芒中走來,美豔絕倫,張揚無比。
“寢室吵死了,許微可音響放得比什麼都大聲。正好了,晚上跟你回去,不在這睡。”阮雲喬拉開車門坐下來便叨咕了句。
李硯沒有聽她說什麼,也沒心思聽她說什麼。
他的視線在她身上停住:“你不冷?”
阮雲喬在自己背的托特包裡翻了翻,確認了下明早要帶的書沒有帶錯,才道:“有點。”
說完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己的腿:“不過我穿絲襪了,也不算特彆冷。是很薄的那種,是不是像沒穿?”
確實可以以假亂真,且“絲襪”兩個字,某種程度上比光腿對男人更有吸引力。
李硯嗯了聲,握在方向盤上的手輕滑了下。
阮雲喬把包丟到後座,手肘支在兩個座位中間,直勾勾地盯著他看:“現在我已經到停車場來了,也跟你回家,你是不是可以答應教教我了。”
李硯說:“臨時抱佛腳,學了一點有什麼用。”
“彆人教沒用,你教就不一樣了。”阮雲喬“狗腿”道,“你教的話我肯定能速成,這樣我去參加比賽說不定能拿個獎呢。”
“然後?”
“然後屠傾說可以加學分啊,我不像你,拿個獎牌就把課外學分填得滿滿當當,我很缺的。”阮雲喬拉住了他的手臂,“好不好嘛,你教教我,你答應的話我也答應你,以後被窩裡什麼都聽你的。”
李硯微頓,看了她一眼。
“真的都聽你的,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阮雲喬難得乖順,看著,像隻裝模作樣的狐狸。
李硯微側著頭沒說話,似在思考她這些話的真實性。
阮雲喬見他這樣,就知道他有些鬆口了,笑嘻嘻道:“我當你答應了啊。”
“……再說。”
“什麼再說,沒有再說,我不管,反正你就是要教我。”
阮雲喬說完這個,突然覺得這場景有點熟悉。
猛然想起高中的時候她好像也纏過他這件事,那陣子她突然好討厭跳舞,又覺得擊劍很帥,所以便問他能不能教教她。
但那時李硯並不理會她,每次回家路上她提這事,他都以“不耐煩”加“冷默”的表情做為結尾。
阮雲喬那一度可真討厭他那副很了不起的模樣,還暗搓搓地詛咒他參加比賽拿不了獎……當然了,這個詛咒至今沒有實現。
“你笑什麼。”李硯見她突然揚唇,問了句。
阮雲喬是覺得那時候的自己挺好笑的,以至於現在看到自己能哄著、逼著李硯同意教她,有點神奇。
高中的李硯很少跟女孩說話,總一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高冷學神樣子,可現在……卻是拐彎抹角也要搞點少兒不宜的顏色。
學神被她扯下凡了。
阮雲喬有時候覺得自己挺了不起,但又沒那麼了不起。畢竟她除了這個人的身,其他什麼也沒得到……哦,當然也不想得到什麼。
不過呢,依舊很開心。
拉著這麼個大帥哥溫存,她一點不覺得虧~
“沒什麼啊,就是看我男朋友長太帥了,高興唄。”阮雲喬懶懶地靠在椅子上,說謊不打草稿。
李硯眼神深沉,直接踩了油門:“回去再好好高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