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雲喬的臉在第二天起來後腫了一個包出來,這對於她這種“靠臉”吃飯的人來說,簡直是比殺了她還難受。
她直接不許李硯來了,並且在微信裡嚴厲警告。
然而在午飯飯點,李硯還是來了,提著她能吃的,很稀的小米粥。
阮雲喬撇見他的時候,瞬間捂臉,“兔子!乾嘛給他開門啊。”
兔子迷茫臉,昨晚這兩人還好好的不是,“啊?因為硯哥說給咱們帶午餐來了,所以我就……”
阮雲喬無言,早上隻記得警告李硯不許來,忘記跟兔子說了!
李硯把吃的放在餐桌上,朝她走了過來:“臉腫了。”
他這都不是問句,而是肯定。
他太了解她了,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死活不讓他來。
阮雲喬:“昂……”
李硯:“看看。”
阮雲喬不給:“你走開。”
“我沒準備立刻就走,你打算一直捂著臉?”
阮雲喬靜音了,李硯趁此直接把她的手拿了下來。
阮雲喬沒辦法,乾脆不躲了,仰頭看著他:“好好好,讓你看,就這樣!”
李硯低眸看著,她左側臉頰因為拔智齒腫了一個包,像在嘴巴裡塞了一塊東西,又像正在吃東西的小鬆鼠。
雖然不合時宜,但是……有點可愛。
李硯嘴角很淡地勾了下。
阮雲喬很在意,有刻意觀察他的微表情,所以他的笑雖然短暫,但沒逃過她的眼睛。
她瞬間就崩潰了,可又不能大聲罵他,隻能儘量張著嘴嗬斥:“你笑屁啊,很好笑嗎!”
李硯正色:“我沒笑。”
“我看見你笑了!”
“我真沒笑。”李硯側了下腦袋,思索道,“我隻是覺得,你現在應該很不舒服。”
阮雲喬差點翻白眼:“要你說。”
“好了,過來吃點東西吧。”
阮雲喬眼神凶狠:“……你千萬彆再讓我看見你笑了。”
李硯有些無奈:“知道了。”
他走到餐桌邊,把其中一份拿給了兔子:“這份給你。”
“啊……我也有啊,謝謝硯哥。”兔子打開袋子,裡頭是很精致的盒飯,“那我去彆的地方吃!”
李硯:“嗯?”
兔子小聲道:“我這份看著太好吃了,我怕雲喬會饞。”
李硯笑了下:“好。”
“硯哥,你吃什麼。”
“我跟她吃一樣的。”
兔子:“啊……”
阮雲喬過來了,看到李硯拿出來的小米粥,一臉生無可戀。
昨天已經吃了半天這東西,今天早上也是,沒想到到了中午,還是!
她饞得很,但是牙很疼,吃那些要咀嚼的東西更受罪。
“再堅持一下,等你好了,帶你去吃好吃的。”李硯說。
阮雲喬含糊道:“思味齋。”
“隨你。”
“請我吃三十頓。”
李硯愣了下,想起了大學的時候,那時她也是這麼跟他說的。
“好。”
阮雲喬:“得,你現在是大方了,以前可是摳門得很,還跟我討價還價。”
“以後不跟討價還價了。”記李硯把勺子遞給她,“你想吃多少頓就吃多少頓。”
阮雲喬聽著這話,唇邊的笑容浮了上來,而後又因疼痛被拉了回去:“嘶……呼……”
“怎麼了?疼了?”
“沒事……”阮雲喬拿起勺子,心滿意足開始喝粥。
——
阮雲喬的臉腫了兩天,第三天依然沒有消下去的趨勢,而且第三天晚上,還發了燒。
好在那天晚上李硯從公司出來後去了趟她家,發現她不對勁,直接帶著她下樓,準備去醫院。
上車的時候,阮雲喬還強行打起精神:“打電話給兔子吧。”
“來不及,你現在直接跟我去醫院比較好。”李硯把口罩和帽子遞給她,“戴好。”
阮雲喬軟綿綿的,也沒力氣說什麼了,乖乖戴上了。
李硯開車直接去了醫院的急診,醫生檢查過後給阮雲喬安排了掛水,於是兩人又轉去了輸液區。
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輸液區隻零星兩、三個人在,阮雲喬遮掩得嚴實,也沒人發現,打上針後就靠在椅子上小憩。
李硯坐在她邊上,看她靠得不舒服,叫她靠自己肩膀上。
阮雲喬:“這麼多人呢……”
“你哪裡看到人多了?靠著,舒服點。”李硯扶了下她的腦袋,讓她靠在自己肩上。
阮雲喬輕哼了聲:“硬邦邦,不舒服。”
李硯把椅子轉向了她,說:“不然靠懷裡來?”
阮雲喬睨了他一眼:“占我便宜?坐好坐好,我還是靠肩上。”
“不是嫌硬嗎。”
“不硬不硬……你一點都不硬。”
李硯把自己脫下來的外套蓋在她身上:“好好睡一覺,彆亂說話。”
“我亂說什麼了……”
“你說呢。”
阮雲喬抬眸瞥了他一眼,突然意識到什麼,罵道:“我虛弱著呢,不要開黃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