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這段時間的經曆,想起不知道去了那裡的青銅劍、玉壺和小粉瓶,阿黛蜷縮著小身子,眼淚劈裡啪啦往下掉。
秦豫到後半夜才睡著,八點半準時醒來,滿打滿算睡了四個小時。
這是他半年來睡得最久的一次。
秦豫坐起身靠在床頭,伸手拿遙控器打開窗簾,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光點落入他漆黑的眼眸卻融不掉常年覆蓋的冰雪。
昨晚半夢半醒間,他好像聽到有人在哭,聽聲音像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秦豫長指揉著眉心,心想或許是錯覺吧。
秦豫坐了一會,掀開被子起身往浴室走去,路過黑匣子時他忽地停頓一下,青玉香爐靜靜躺在裡麵散發著溫潤的光芒。
早出晚歸一直是秦豫的日常生活,在京都他不止這一處房產,隻是因為這裡離公司比較近所以才經常回來。
文伯已經備好早餐,秦豫下去吃了一點後拿起外套準備去公司,臨走前,吩咐文伯到他房間把匣子證書香爐這些收起來。
昨晚見秦豫把東西帶回房間,文伯以為他喜歡,沒想到早上就要撤走,不過秦豫的就是如此,對任何事物都沒有特彆的鐘愛。
阿黛一睡醒就發現自己又被換了地方,欲哭無淚,她好像又被鎖起來。
周圍寂靜得沒有任何聲響,阿黛從玉床上爬起來,看到地上散落的珍珠,她蹲下身子一顆一顆撿起來放到罐子裡。
青銅劍姐姐說過,珍珠是可以換錢的,如果要在外麵生存,錢是非常重要且必不可缺的東西。
每一句話阿黛都謹記在心,她相信自己總有一天能出去,所以每次哭完她都把珍珠收起來,日積月累,她攢了好多珍珠。
阿黛心想,等到她能離開香爐的時候,她一定能用這些珍珠換好多好多的錢。
秦豫在公司忙一天後回到家,吃完晚飯又去書房開了一個年結跨國會議,會議持續到近十二點才結束。
年假從明天開始,六天時間。
從浴室走出來,一邊走,一邊用一條毛巾隨意擦著頭發。
秦豫穿著白色浴袍,腰帶隨意打個結鬆鬆散散露出大片肌膚,水珠子從堅毅的下顎線滑落流淌過胸膛沒入堅硬的腰間,淨潤過熱水後他麵部越發乾淨通透,高挺的鼻梁,暈紅的薄唇,眼尾一抹熏紅令他少了幾分白日裡的清冷,多了絲邪魅欲色。
頭發濕漉漉的,緊貼額頭上,使他的眼神看起來更加深邃。
拿起遙控器調低一下溫度,今天氣溫回升,室內有些悶氣。
秦豫把頭發擦得半乾,走到窗邊的椅子坐下,打開手機看到有幾條未回的微信信息,其中一個就是唐不凡的,發了張人和車耍帥的照片,秦豫直接不理會。
將手機丟一邊,想起剛才樓下文伯說老宅今天打來電話。
老太太希望他年三十晚回去吃個團圓飯,團圓?想到這兩個字,秦豫削薄的唇微微勾起一抹冷嘲的弧度。
頭發吹乾後,躺到床上,雖然睡不著,但還是習慣躺在床上強迫自己入睡。
房間內昏暗下來,世界靜寂無聲,忽然秦豫鼻尖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似有似無,縈繞著,類似於清甜的果香。
漸漸地他意識混沌,整個人像漂浮在半空中無所依靠,半夢半醒間他來到一處海邊,藍色大海一望無際,海灘上不是沙子,而是一顆顆璀璨奪目的碩大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