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音樂學校還是有一些底蘊的,再過幾十年,這棟樓搞不好就成了古建築物。”
沿途有三三兩兩的音樂學院學生在教學樓的大門口進進出出,不少人要麼身上背著一個琴盒,要麼手上提著一件民族樂器。
老錢突然湊到周孝愚身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道:“小子,今天打扮的還可以啊。”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孫女一會也要來,這會估計在路上了,等下彆緊張哈,該怎麼發揮就怎麼發揮。”
紅姐臉上露出一絲心照不宣的笑意。
既然老錢興致衝衝給他孫女和周孝愚牽紅線,現在還八字沒一撇,紅姐就懶得從中作梗了。
以她過來人的眼光看,像這種在國外留過洋的,思想已經被部分西化,很難和從未出過國的周孝愚有什麼共同語言。
就不用擔心他們之間會互相看對眼了。
大概率沒戲。
從老錢孫女不學琵琶學鋼琴的行跡看,估計也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今天的安排大概率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倒是周孝愚,表現得略微有些不好意思。
沒想到網絡上常見的相親戲碼居然會出現在他身上,看來老錢對他一直推諉的行動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吃飯的事可以先緩一緩,先讓兩人見個麵再說。
從這裡也能看出,其實不光梁母的眼光很有預見性,老錢的也不差。
等幾人抵達一樓的大教室時,裡麵已經坐著稀稀拉拉的幾十個學生,有男有女,臉上興致很濃,一雙雙好奇的眼珠子在進來的幾人身上瞟了一圈,很快集中在周孝愚身上。
隱隱約約傳來一陣小聲的議論。
“這就是今天來我們學校拍攝素材的那個明星?”
“廢話,沒看到鏡頭都對著他在。”
“搞了半天,又是一個小白臉,估計是過來蹭咱們學校熱度的,背著一個琴盒裝模作樣,一會小心貽笑大方。”
“現在的所謂年輕愛豆,除了一張臉外啥都不是,他琴盒裡麵裝的居然是古琴,他會彈古琴嗎?一會可彆讓西樂那邊的牲口們看了笑話。”
紛紛擾擾之間,教室門口再次湧進來十多名學生。
不過這些後來的學生打扮上就比現場的民樂係學生時髦多了。
有的身上背著一個小提琴琴盒,有的則拿著一根長笛,兩幫學生之間的座位也是涇渭分明,空氣中更是多了一股互相看不順眼的火藥味。
之前看輕周孝愚的某個民樂研究生當下沮喪的用手捂了捂額頭,一臉哀叫道:“完了,西樂這邊的牲口怎麼也收到消息了?一會要是這個所謂的明星彈得不好,我保證我們民樂係也會跟著遭殃,少不了要被嘲諷幾個月。”
旁邊有一位民樂係的研究生懟道:“你想的真多,沒看到錢教授跟著忙前忙後嗎,錢教授可是咱們民樂係的老師,我估計這年輕明星手上肯定有幾把刷子,不然錢教授也不會將人領到我們學校來。”
“你知道個錘子,肯定是這個明星的公司給學校領導塞了一筆經費,錢教授隻負責教學上課帶研究生,他有什麼權利?”
就在幾人小聲議論的當口,教室門口再次進來一位年輕女性。
這位女性大約二十七八歲,紮著一個利索的朝天馬尾,上身穿著一件潔白色的修身襯衣,下身則是一條碎花色的裙子。
裙擺剛剛蓋住一半的小腿,露出一雙如蓮藕般的白皙緊繃肌膚,以及一雙三四厘米高的小皮鞋。
教室內的議論聲隨之一靜。
四五十雙眼珠子齊齊的落在這位年輕女性身上,也不知道是哪個沒控製好,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齊老師,真靚啊。”
這是教室內民樂係和西樂係學生心目中唯一能達成的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