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分組試合的最後一場,又是極負盛名的劍豪對戰風頭正勁的白衣少年。還未開賽,場下的就已經氣氛激烈、如火如荼了。
台上的楓千代卻隻覺得耳邊那些聲音變得越來越遠。他的呼吸越來越慢,越來越長,一雙平時懶洋洋的眼睛,此刻卻越來越亮。
吉岡憲法很強!
世間之事,凡是修行到足夠高深的境界,就會觸碰到精神層麵難以言說力量。可以稱之為道,或是氣場。而楓千代可以感受到,此時對麵一言不發的吉岡憲法已經進入了“武道”的領域。
你明明知道他影響了自己的精神,卻沒有辦法擺脫——無論畏懼、憤怒、警惕、興奮、甚至是刻意保持冷靜,當受到對方“道”的牽引,生出種種自然的情緒反應的時候,動作和思考就已經被打亂了節奏。
而勝負生死,往往也隻差在轉瞬之間。
“勘助,”楓千代的目光釘在吉岡憲法的“兩星”、“峰穀”和“遠山”,對身後的獨眼武者輕聲道:“劍豪交給我,你儘量離他遠一點。”
他已經感受到吉岡憲法的殺意,也大致猜到緣由。所以更不想因為自己連累旁人。何況這隊友又瞎又跛,能晉級就很勉強,一旦被吉岡憲法攻擊說不定就把命送了。
山本勘助有些驚訝地看向他:“你是主力,難道不應該讓我先去試探一下?”
他們此刻雖是隊友,但一刻鐘前根本互相不認識。楓千代作為主力讓他去試探、消耗對手,都可以說是無可厚非。山本勘助其實也已經做好了準備。此時聽到楓千代的安排,難免感到意外。
難道這白衣少年竟然如此自負,連劍豪都沒放在眼裡?
“不用。他太危險了”楓千代仍然沒有回身,隻是緩緩搖頭道:“我也唯有儘力一搏。你一旦遇險要果斷認輸,不要給他下狠手的機會。”
山本勘助的獨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隨即笑道:“行吧。你先頂住,我儘快收拾掉另一個給你幫忙。”
楓千代點點頭,露出一個微笑:“那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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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合剛一開始,足利義輝就站了起來:“咦?竟然是楓千代主動對上吉岡憲法。”
他與楓千代自幼一同練劍,不僅感情深厚,更對招式、習慣都再熟悉不過。此時看到他對戰劍豪,猶如自己親自下場。
“好個浮舟搶攻!”
“快接無二劍!”
“當心左側!對!”
“不行啊,用草雉之劍纏鬥!”
……
三淵藤英看著麵紅耳赤,語速越來越快的將軍殿下,暗自慶幸包下了最高層的雅間。不然隔壁的客人早就過來敲門了。
楓千代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儘管他的右手已經開始顫抖,肩頭的傷口已經在雪白的和服上染出了一抹鮮紅,但仍然像沒有感情的機器,一刀緊接著一刀,不斷變換著角度和節奏,持續著極高強度的進攻。
台下的觀眾們早已經被他眼花繚亂、滔滔不絕的攻勢點燃了熱情,發出震耳欲聾的叫好和呐喊。可真正的高手卻都已經看出來,吉岡憲法雖然貌似守多攻少,但已經穩穩占據了主動。
儘管他們都為楓千代層出不窮的奧義招式而目眩神迷,但也很清楚這樣的進攻對體力精神消耗極大,無法持久,目前看來也不足以破開吉岡憲法的防禦。
一旦進攻的勢頭減弱,就會迎來以逸待勞的吉岡憲法的致命一擊。
正在此時,一襲刀光從側麵閃過,山本勘助配合楓千代的進攻向吉岡憲法夾擊而來。這一擊十分突然,角度也很刁鑽,可是吉岡憲法刀勢一變,腳踏褶足,身影交錯之間就避開了楓千代的刺擊,同時架住了山本勘助的橫砍。
此時周坊正行才匆匆趕來加入了戰團。